余烬生病向来恢复很快，第二天除了还有些咳嗽，没什么大问题，去机场的路上，雨已经停了。</p>
九尾戴着耳机闭目养神，时不时会掀开眼皮瞥一眼旁边的余烬。</p>
清融则低头拿着手机，跟花海汇报行程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上车了，去机场。』</p>
『答案说明所有：他脸色怎么样？还白吗？』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好一点了。』</p>
『答案说明所有：登机告诉我。到了深圳立刻告诉我！』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嗯。』</p>
余烬靠窗坐着，或许是药效未退，或许是昨晚确实消耗了精力，他闭着眼睛，睡着了。</p>
清融坐在他旁边，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睡颜，看到他无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，便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。</p>
坐在过道另一侧的九尾，也已经睡着了。</p>
几个小时后，飞机抵达深圳宝安机场，刚关闭飞行模式，清融的手机就震了一下，是花海的消息。</p>
『答案说明所有：到了？』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刚落地，没延误。』</p>
『答案说明所有：好！』</p>
三人取了行李，叫了车，直奔余烬提前订好的酒店。</p>
酒店距离研究所不算远，环境清幽。</p>
办理入住时，前台人员似乎认出了余烬，多看了两眼，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，只是办理手续的速度稍微快了些。</p>
放下行李，余烬看了看时间“先吃饭吧。”</p>
餐厅是余烬选的，一家装修雅致、氛围安静的粤菜馆，以清淡精致的点心和小炒闻名。</p>
他以前项目卡壳需要独自安静思考时，常会来这里，点一两样东西。</p>
余烬把菜单递给他们，自己先要了一杯温水润喉，咳嗽还没完全好利索。“这里味道不大，应该合你们口味。”</p>
九尾扫了眼菜单，老老实实点了几个虾饺和肠粉。</p>
清融没什么意见，跟着点了份粥和蒸凤爪。</p>
几人刚点完菜，包厢门被打开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</p>
钎城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“没来晚吧？路上有点堵车。”</p>
余烬示意他坐自己旁边的空位，把菜单推过去“看看再加点什么。”</p>
九尾挑眉看着钎城，语气带着点熟悉的调侃“哟，周诣涛，消息挺灵通啊？从哪儿窜出来的？”</p>
钎城好脾气地笑笑，对服务员加了份招牌的豉汁排骨，才回答“余老师说要请吃饭，那我不得立马过来啊。”</p>
他看向余烬，语气自然地问“咳嗽好点了吗？北京晚上降温厉害，是不是着凉了？”</p>
清融小声插了一句“他昨晚发烧了，自己偷偷去医院挂水。”</p>
钎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“药吃了吗？”</p>
余烬似乎不太习惯被这样直白地关心健康问题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，避开视线“小问题，已经好了。吃饭吧。”</p>
九尾哼了一声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转而跟钎城聊起了广州和深圳最近的天气，以及DYG和TTG的训练赛趣事。</p>
清融偶尔插一两句，气氛倒也融洽。</p>
说到底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同事，也算是熟人了。</p>
余烬吃得不多，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，偶尔因为咳嗽微微侧过头。</p>
钎城很自然地将那盘清淡的蒸菜往他那边推了推。</p>
吃完饭，余烬结账动作干脆利落。</p>
他已经不是当初高中为了钱而去做代打的穷鬼了，他现在手握很多抑制剂专利，根本不缺钱。 </p>
“走吧，师兄师姐已经调试好设备了。”</p>
研究所位于南山科技园附近，是一栋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灰色建筑，但安保等级明显高出许多。</p>
余烬熟练地刷卡，指纹识别，通过了虹膜扫描，才带着三人进入内部。</p>
与北京那边略带学术江湖的实验室不同，这里的气氛更加冷峻和高效。</p>
走廊里安静无声，只有偶尔经过的研究员穿着白大褂步履匆匆，彼此间点头示意很少交谈。</p>
九尾和清融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，钎城倒是显得比较适应，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周围。</p>
余烬先带着他们去了曾经自己的宿舍，现在已经是裴师兄的宿舍了。</p>
裴师兄还没回来，余烬指了指书桌上上的便签纸“九尾，你在这等会儿，桌上便签上写着wifi。我们做完检测就回来。”</p>
“行行行，你们赶紧去，别耽误正事”。</p>
身体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房间里唯一一把看起来舒服点的椅子，掏出手机开始刷。</p>
余烬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看窗台上几盆蔫了吧唧的小植物。</p>
幸好把自己的仙人掌给钎城养了，不然也得是这个下场。</p>
余烬带着钎城和清融走向更深处的检测区。</p>
路上遇到一个穿着白大褂，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，正是裴师兄。</p>
“哟！小成师弟！可算把你盼来了！”裴师兄看到余烬，立刻热情地迎上来，视线在钎城和清融身上扫过，停留在了清融身上。</p>
“小柠檬，久仰久仰，当初要不是你的数据样本，omega抑制剂根本做不出来！”</p>
清融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“您好。”</p>
裴师兄又看向钎城，笑道“周同学也来了？小成跟我说了，待会你也做个检查。”</p>
钎城温和回应“好的，谢谢师兄。”</p>
裴师兄风风火火地在前面带路“苏师姐在核心实验室等你们呢，设备都预热好了！”</p>
核心实验室的气压更低，各种大型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。</p>
苏明瑾目前负责深圳实验室，也是当初集训爆料的苏师姐。</p>
她抬头看到余烬，头也没抬“来了？数据板给我。清融先做基础生理指标采集，然后上7号机做深度信息素频谱扫描。钎城，你的常规复查在3号区，林助理负责。”</p>
她的语速快且清晰，没有任何寒暄，直接进入工作状态。</p>
清融有些紧张地躺上冰冷的扫描床，复杂的探头和传感器缓缓降下。</p>
余烬没有假手他人，亲自为他佩戴各种监测贴片，动作熟练而轻柔。</p>
余烬的声音在仪器低鸣中显得格外清晰“放松，小土。就像以前一样，只是这次精度更高，需要的时间长一点。有不舒服立刻告诉我。”</p>
清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，点了点头，慢慢放松下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