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……有鬼……”他牙齿打颤，指着空无一物的前方，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</p>
其他孩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却什么也没看见。</p>
但看着胖男孩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，再看看那安静得过分的农家小院，心里也莫名发毛，互相推搡着，搀起吓傻的胖男孩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，比来时速度更快。</p>
院子外瞬间恢复了安静。</p>
许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，看看外面狼狈逃窜的背影，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妹妹，小脸上满是困惑。她不明白，那些坏孩子怎么自己就跑了？</p>
姥姥也愣了一下，随即松了口气，只当是孩子们自己胆小，被什么虫子或者自己的想象吓到了，便重新坐下，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灵芸的头发：“跑了就好，芸芸别怕。”</p>
灵芸垂下眼睫，继续小口喝粥。方才那丝神魂威压微弱至极，用来吓唬一个心智不坚的孩童，不但绰绰有余且不会有实质性伤害。</p>
“姐姐，”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，看向仍有些惊魂未定的许妍，声音软糯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，“以后，没人能欺负你。”</p>
许妍看着妹妹那双过于清澈通透的眼睛，心里的害怕奇异地消散了。她用力点头，露出一个信赖无比的笑容：“嗯！妹妹最厉害了！”</p>
在她小小的认知里，妹妹虽然话不多，身体也没她好，但就是有一种让她安心的力量。有妹妹在，她就不怕。</p>
姥姥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小孙女，心头又是酸涩又是温暖。她望向城里方向，眼神复杂。</p>
那两个狠心的，怕是早已忘了乡下的这一对女儿。可她老了，还能护着她们多久？总不能真让两个孩子一辈子困在这山村里……</p>
思及此，一个念头，在老人心里悄然生根。</p>
傍晚时分，姥姥拨通了那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。</p>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那边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：“妈？什么事？我这边正忙着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