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清晰显出的“王修林”三个字,实实刺到了孟梁观的眼。
虽然他知道,王修林给岁初晓打电话也许只是问一件小事,问完也就挂了,可是,莫名其妙地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,总感觉这一个电话会把他梦境一般的美好打破一般。
所以,在岁初晓的手指即将触到手机屏幕时,他没有控制住自己,伸手拿过她的手机,直接划下拒听键,就放在了自己身侧的储物格里。
岁初晓吃了一惊,手还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,杏眼已经睁圆了,“孟梁观你干嘛?”
孟梁观一边开着车一边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,关了机放在前面挡风玻璃处,说:“从现在开始,咱们两个都不要管其他的事情,直到办完复婚手续。”
男人语气认真,神情严肃,岁初晓对于他的这种过分认真有点想笑,“不至于吧,我就接个电话!”
“接电话也不行!”孟梁观喉结滑了一下,“一切都等到办完手续再说。”
男人霸道而执拗,岁初晓看了他一会儿,懒懒地往车座上一靠,问他:“如果我现在说不跟你去复婚了,你会怎么样?”
“……”
孟梁观看了一眼女人明澈如水的眼睛,抿了抿薄唇,冷声道:“绑了去。”
岁初晓笑起来,“孟总,那是犯罪。”
孟梁观咬了咬牙,“对你,我无时无刻不想犯罪。”
他不希望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出现。
他不喜欢她的眼里只有工作没有他。
他也不喜欢她站在高台之上给那些人讲课的样子。
他更讨厌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崇敬也好,仰慕也罢,都会让他不舒服。
在他的心目中,她就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,那样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大众之下,他很害怕她会被歹人抢了去。
他无时无刻不被这种担忧所折磨,他知道,能解除他这种担心的,除了把她关起来,藏起来,完全据为己有,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。
可是……
孟梁观又看了岁初晓一眼。
身旁的小女人穿着一件烟粉色的衫子,搭配阔腿的白色苎麻长裤。
明明是把全身的曲线都藏了起来,孟梁观却依然感觉她浑身上下无处不妖娆,无处不夺命。
此时,她正挑了秋水样的眸子望着他,白如细磁的小脸,点一痕浅樱色的唇,唇边一抹浅浅的笑,如加了冰的柠檬薄荷蜂蜜水,对于他这个焦渴的人是致命的诱惑。
孟梁观转过眼去,咽了咽嗓子,把喉间的那股子燥往下压一压,说:“我不会再去犯罪。那,跪下求你好不好?”
男人说得一本正经,不是在开玩笑,岁初晓却突然笑起来,“今天早上你就是梦见被我拒绝了吗?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?”
男人面色黑沉,心说,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?
今非昔比,他的小鸟早已经变成了可翱翔九天的凤凰,他的这只笼子,已经关不住了。
“所以,”孟梁观紧了紧唇,看着岁初晓,“你别拒绝我。”
男人的话是哀求,也像命令。
弄得岁初晓的心口一撞,滋味莫名。
她知道,骄傲如孟梁观,这一年以来对她做的一切早已经打破了他以往的所有底线。
她看着他,说:“这样吧,如果王修林不再打过来,那就这样,如果他再打过来,你必须把电话给我。”
岁初晓态度认真,没有跟孟梁观开玩笑。
孟梁观没说话,算是默许了这个赌约。
可是,他运气不好,岁初晓的话音刚落,她的手机又响了,还是王修林。
清越的铃声宛如磨耳钻心的紧箍咒,孟梁观虽然没有说话,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都不由收紧。
相较而言,岁初晓却淡定很多。
她只淡淡地看他一眼,就继续不紧不慢地去整理手头的资料,倒好像是根本就不想去接了。
孟梁观以为她照顾他的感受,心里很是感动。
可是,等到前面路口红灯,他刚把车子停下,岁初晓就向他伸出了手,“拿来吧!”
不是不想接,只是知道他并不会甘心愿赌服输,不想在他开车的时候跟他起争执,免得两人危险。
这个小女人现在冷静理智得让孟梁观都感到陌生。
孟梁观果然就耍起了赖,他看着她,故作糊涂,“什么?”
看着男人耍赖的样子,岁初晓笑了笑,看了看前方还剩50秒的等时,她一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,一手勾住孟梁观的脖子,仰头就贴了上去。
男人唇瓣软弹微凉,有海盐柠檬的微香,岁初晓灵巧地在那里辗转试探几次,在孟梁观受不住强硬地要滑进去时,岁初晓却把他一推,笑着冲他举了举已经得手的手机。
孟梁观几乎气死,看着她被他□□到嫣红的唇,听着她因此而起了急促的呼吸,他咬了咬牙,大手拍在方向盘上。
对于男人的怒火,岁初晓全无所谓,她抿了抿鬓边头发,就要把电话给王修林拨回去。
孟梁观大手一拦,她以为他又要来抢,连忙往后一躲,就生了气,“孟梁观,你再这样,我真生气了!”
孟梁观看着她,眼眸漆黑无底,“待会儿再拨!”
岁初晓蹙眉看着他,“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?不就一个电话吗?至于吗?”
岁初晓说着,再次要去拨号码。
这时候,路口等时已过,绿灯亮起,孟梁观把档位往前一推,一脚油门加过,岁初晓被惯性推着往后一贴,手里的手机都差点脱出去。
这一下他真的生了气,“孟梁观你停车!我不跟你玩了!”
等孟梁观驶过路口,真的就把车子靠边停下了。
岁初晓看他一眼,赌气就要去解安全带下车,孟梁观却把她一拉,又把她按在了椅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