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强直接摔门而出,留下安知羊一个人立在床边,半晌,眼泪还是没忍住,哗啦啦往下落。
她捂着被子,嘴里喊着的一直是宁灼的名字。
等到哭累了,也没什么劲儿了,便坐趴在床沿,眯着眼睛歇息。
——
窗外阳光渐淡,隐在漂泊朦胧的云里。
昏黄的天空,夜晚悄然临近。
安知羊捂着肚子靠在床边,一整天没有进食,早就没什么力气。
这时敲门声响起,佣人端着菜粥和小菜走了进来,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,轻声道,“安小姐,把饭吃了吧。”
安知羊紧咬着唇里的肉,忽然觉得,连安家佣人的语气,都比她的家人来得真诚和善。
佣人见她没有动作,也知道安知羊脑子似乎不好使,便走到她跟前,端着菜粥吹了吹,递到她嘴边。
安知羊一见她的动作,见她年龄也差不多40岁的样子,便想起了一直照顾她的郑媛阿姨。
一想到郑媛,脑海里便又浮现出宁灼每次柔声呵护她的模样,想念刹那间化作泪水,如线般滑落。
佣人见此,叹了口气,轻轻拍打她的肩膀,“安小姐,别哭了。”
安知羊一边抽泣一边用袖子抹掉眼泪,末了,肚子那方传来咕噜噜的一声响声,在封闭空荡的室内尤其的明显。
脸颊稍有些红,怪不好意思地。
不过佣人只是带着温柔的笑意,又将菜粥端到她跟前,哄道,“安小姐,再怎么伤心也要吃饭呀,不然怎么有力气呢。”
安知羊点点头,接过菜粥,喝了一口。
她要吃饭,这样宁灼才不会担心她,她才有力气去找他。
——
周五的时候,安家所有人都经过一番梳妆打扮,看样子是要去参加什么盛宴。
唯独安知羊,被一个人留在家中,锁在阁楼里,还专门设有保镖监视,不让她跑出去。
安家这次要参加的盛宴,是苏家夫妇举办的30年结婚纪念宴。
能被苏家这种名门邀请,属实安家有幸。
宴会地点在鲛人码头的6层邮轮上,整个邮轮被苏家包下,会进行一整天的行驶。
邮轮上各项设施齐全,能容纳上千人。
苏家面子大,各行各业的名人也都有来参加,而这次的重头戏,自然是大家早就听闻的宁苏两家会联姻的消息。
虽然之前听说苏家大小姐被宁灼给拒绝了,但毕竟只是道听途说,人家宁灼今天也会亲自来到现场。
宁灼是一大清早就跟着宁丰一起乘车来到码头的。
但任谁看,都会觉得宁灼的眼里像藏着锐利的刀刃,周身煞气十足,能刮掉人一层皮似的,明摆着心情不好。
宁丰拿拐杖敲了下宁灼的腿,严声道,“别摆出那副样子。”
宁灼依旧沉着脸色,全然不顾一点儿情面,就算有人前来打招呼,也是冷冰冰地,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。不过宁家权势大,倒没人敢说什么,只当吃了闷亏,悻悻离场。
宁丰看不惯他这副模样,低声怒道,“你态度给我好一点!”
宁灼完全没听进去,勾着唇角冷笑一声,“你只让我来参加,又没说一定要态度好点。”
宁丰闷哼一声,见到苏家的人,缓和下表情,迎面与苏老爷子打招呼。
苏音也跟在旁边,一见宁丰,嫣然一笑,喊了一声,“宁爷爷。”
再瞟向宁灼时,换上意味深长的目光,有几分隐隐期盼。
宁灼还是简单打了声招呼,毕竟苏老爷子为人耿直,他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还耍小性子。
苏老爷子十分赞赏地望着宁灼,感叹道,“宁老头,你可算是捡到宝了,你这宝贝孙子自从接管公司后,市场扩展了多少。”
宁丰,“别说了,他也就这方面有点儿能耐了。”
苏老爷子,“要是我那几个孙子能有这么好的能力,我就谢天谢地了,不过宁灼要是能成为我家的女婿,那就更好了。”
苏音假作羞赧,“爷爷,你别乱说了。”
苏老爷子乐笑道,“我怎么乱说了,不是你以前天天在我面前夸宁灼哪儿哪儿优秀,说想要嫁给他吗,宁灼,你看我这孙女,还是挺不错的吧。”
暗示的意味已足够明显,似乎只要宁灼一句话,两边的婚事便能立马定下来。
宁灼客套地笑了一声,“苏音确实很优秀,是我配不上她。”
苏老爷子捋捋胡须,“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,如果连你都配不上,那这么大的蓉城里,还有谁能配得上我孙女。”
“苏老爷。”宁灼轻笑一声,“我说的配不上,不是指我们的门户配不配。”
此话一落,情势莫名紧张起来。
连带一旁的宁丰和苏音都有不好的预想。
只见宁灼微勾着唇角,那黑色的眸中阴戾十足。
短暂停息后,薄唇缓缓张开,有种漫不经心的轻佻。
“我指的是,我已经有了心上人,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苏小姐结婚,恐怕会耽误苏小姐这么优秀的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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