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性是不错，但顾南池身体不好，以前住过好几年院，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，”陆淮衍开口道，“长久的婚姻并不是单纯爱情构成，必要的身体基础和物质条件都不能少。”
她明明还没说他的名字，陆淮衍却精准的点了出来，苏梓也回过味，猜想大概是她生病那天原助理就把事情告诉陆淮衍，知道是谁帮的不奇怪。
苏梓低声回道：“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不管是不是陆淮衍的要求，苏梓都没有那个心思，她觉得自己不行，只会拖累到别人。
“如果是朋友，该注意的是来往的分寸，如果不是，那么该想的是挑人的眼光，”陆淮衍道，“你一直做得很好，不要在这种事上随便。”
比起直接断掉陆时生活费的做法，这些的话语或许可以说得上近人情，苏梓没有狡辩自己和顾南池的关系，握着盲杖轻轻应道：“好的，陆叔叔。”
她忽然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了分不悦。
“还有一点，”他的声音沉厚，“不要把我的话奉为圭臬，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，不想做就不做。”
陆淮衍不是随便许诺的冲动少年，他口中说出的话就代表他的想法。
苏梓的手紧握着，她轻轻咬唇，大着胆子问：“那陆叔叔，我今晚上能去您房间吗，可以吗？”
陆淮衍顿了顿。
苏梓的手指搅在一起，似乎因为怕被拒绝，一点都不敢抬头看他，但露出的表情实在让人想要抬手抚摸。
——她叫着陆叔叔时也是这样的，渴望进一步的亲吻，渴望更加深入的安抚，少女的芬芳像绽放后的花朵，等着人撷取甜腻的花蜜。
苏梓不清楚他想什么，她只听到陆淮衍在安静片刻之后回了句不可以。
她结巴道：“那……那您能来我的房间陪陪我吗？”
上不了台面的关系缠绕在一起，苏梓是陆时带回来的孤女，她不期待自己能成为打破陆淮衍原则的那个，她只是想留在陆家。
陆淮衍望着照片里碰过苏梓身体的手，慢慢抬起头，最后道：“去洗澡吧，你睡了之后我就离开。”
纵使他说了会离开，苏梓眼睛却还是像亮了起来样，她想念他身上强势的安全感。
张妈了解苏梓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，特地给她做了营养粥，但端去书房时没见人，也心领神会没再找她。
当她深夜睡不着，听到外面有动静后，就起来打开一条门缝，以为苏梓要找人，没想到看到的是陆淮衍从她房间出来，她还稍微震惊了下。
走廊上的夜灯发黄暗淡，他背影高大挺直，手臂上虽然搭着西装，但上面的一丝褶皱明显不符合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。
……
张妈过来叫苏梓，苏梓睡得正熟，还差点错过了上课时间。
她甚至来不及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，匆匆洗漱准备去了学校，还把困倦带到了教室，一节课的时间睡过去了半节课。
如果不是她体温正常，旁边的凌霖还以为她又发烧了。
她轻轻摇醒苏梓，说：“你怎么了？老师待会点名，昨晚上你不是没通宵吗？”
苏梓迷迷糊糊睁开双眼，又困得闭了回去，陆淮衍说她睡着之后就离开，她就忍着没睡，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是几点睡的。
她只是不想他离开。
凌霖还想再说句什么，后面的顾南池就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苏梓察觉到凌霖给她盖了衣服，一股干净的清新感遮挡住教室的凉风，她困得不想睁眼，也就没做什么。
隔天就有人传她谈恋爱的消息，苏梓不在意这种事，也不会有人没事拿八卦到当事人面前说，如果不是陆时怒气冲冲打电话回来问她那个人是谁，她或许还不知道。
“你现在才多大，还不到年纪，陆家不许早恋，你也不行，”陆时压着脾气说，“那个男人比你大两岁，我不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