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凛面对着盛怒的蒋安毫不处于下风，徒手接过了蒋安挥舞过来的铁棒，用宽大的手掌死死握着，用力向后一扯，在蒋安还没有反应来防备的时候一脚踹开了他。
蒋安从地上爬起来，怒吼着再次扑向季凛。
“季凛我cao你妈！”
季凛已将完全打红了眼睛，没给蒋安反抗的余地，瞅准机会，一手直接抓住了蒋安的头发！
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了一般，季凛先是朝钟明月露出了个很浅笑容，接下来狠狠地扯过蒋安的头撞在地上。
钟明月身体抖得像个筛子，他死死绞着自己的手指，眼泪控制不住地向外冒。
“啊！”
蒋安被打的鼻青脸肿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体育室中。
不过这并不是终点，季凛把蒋安的脸摁在地上，语气阴冷地说：“本想放你一条路，但你非要去动我在乎的人，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啊。”
季凛手上下了力气，蒋安脸上憋的通红，双瞳睁的极大，看起来随时会断气的样子。
“不过，以后应该不会在学校见到你了。”
白衬衣仍然是十分平整的样子，丝毫看不出他的主人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，季凛没管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的蒋安，转身将浑身发抖的钟明月把在怀里。
他动作轻柔，看不出有半分刚刚打人时狠戾的样子。
只有那双猩红的眼睛，昭示着季凛曾经有多么疯狂。
钟明月小心翼翼地躲在季凛怀里，极其依赖地蹭着季凛肩膀，胳膊也自然而然的挂在季凛脖子上。
但他并不安分，身上像被烧着了一样不停翻动着，最后他哑着哭腔看着季凛的眼眸说：
“季凛，我好难受。”
泛滥萎靡的茉莉清香不知何时在这一小间房屋里扩散开来。
钟明月发、了。
他也忍耐的很痛苦，季凛本身就容易信息素紊乱，更别提现在信息素和他高度匹配的钟明月信息素已经泛滥。
额角的汗水流进眼睛里，季凛抱着钟明月的胳膊不自觉地在收紧。
他不加任何思考的拿出外套直接盖在钟明月头上。
视线一下子被衣服遮断，晦暗逼仄的狭小空间让钟明月更缺乏安全感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，一个劲地向季凛身上攀。
“季凛，季凛……”
季凛胸膛起伏，抱着钟明月一路跑到校医务室，钟明月很轻，抱在怀里只小小一团，甚至都能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骨头。
钟明月小声地哭泣着，脑子里昏昏沉沉的，他像一个沙漠里求水喝的人，极其主动地朝季凛身上凑，想要更多季凛信息素的安抚。
“医生！需要omega抑制剂！”季凛像是要把嗓子撕裂一般低声吼着，脖子上青筋尽显。
校医院走廊里满是浓重的消毒水味，走廊零零散散摆放着一排栀子花盆栽，四季常绿的树叶配上小巧可爱的白色栀子花，让季凛联想起钟明月的信息素味道。
茉莉花，以前季凛常把这两种花搞混，上小学时指着窗台上摆的一盆茉莉花说是栀子花，引得班级里的人哄堂大笑。
那个时候的他即使知道这笑并非带有恶意，却也无地自容极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，经过那次之后他就把栀子花与茉莉花的区别刻在心里。
茉莉花在外观着实和栀子花差别不大，但“茉莉一出，则百花不香。”
那是沁入钟明月骨髓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