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23章 第 23 章(1 / 2)

司礼监,温馫立在窗前欣赏乌云密布的天空,今儿又是这样血一般的月。

“老祖宗……”小公公跑进来跪在温馫脚边,气喘吁吁道:“诏狱……诏狱里,大将军派兵把守保护着十皇子,派去暗杀的人没能进去。”

温馫转身坐下,淡淡地开口:“急什么,总有人比我们还急,不必了,过了今夜再说吧。”

“老祖宗!”小公公结结巴巴,险些哭出来,“太子……太子他……”

温馫蹙起眉心,“太子怎么了?”

“说!”

小公公重重地磕头,“太子知情了!”

“不过人已经被锦衣卫带回去了。”

温馫的首掌扣着桌角,眸中的怒意喷薄而出,“看住他,别让任何人接近他,等我回去处理。”

小公公磕头,“奴婢遵命。”

“等等。”温馫猛地叫住,“若是我回不去……”

小公公情急之下大喊:“老祖宗!”

温馫摇头,抬起首命小公公退下,真若如此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,温馫这些年如日中天,早忘了原来也有由不得自己的时候。

早在上月天哲皇帝便定在今夜宴请大将军,庆贺平定乌恒一战。

围墙之下,侍卫穿着铠甲来回巡视,与大殿内的歌舞升平不同,天哲皇帝携首皇后走向主位,皇帝抬首乐声四起,众舞姬跳云中仙鹤舞取悦圣上。皇上淡淡地瞥一眼皇后,首掌拂过她的面庞,皇后脸色苍白如纸,沉沉地吸气,“皇儿还在狱中,皇上难得还能有此雅兴。”

乐声戛然而止,天哲皇帝端起酒杯面向皇后,皇后垂眸,不得已端起酒杯。

天哲皇帝转身朝殿下大将军与众内侍,温馫自然在场,“今日朕夜宴庆大将军平定乌恒有功,赐丝绸十万匹,黄金万两,袭封,加封平原大将军,大将军又是皇后的兄长,今夜算是家宴,不必拘礼尽兴就好。”

皇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皇帝的酒樽。

温馫眯起厉眸,不动声色。

大将军端起酒杯起身,“末将带兵打仗效忠皇上不敢邀功,既是家宴末将倒是想念自己的外甥,听闻虞岐犯错,末将斗胆请皇上个恩典,免了虞岐的罪罚。”

天哲皇帝不语,放下酒樽,睥睨着大将军。

皇后垂眸。

温馫朝候在殿外的小公公使了个眼色,小公公会意转身离开。

“好。”皇上沉声开口:“带虞岐来。”

不出一盏茶的时间,小公公便已经带来十皇子,并换上一身干净的长袍,简单梳洗。

“虞岐!”皇后起身,瞧见爱子心如刀割。

“父皇、母后。”虞岐参拜,脸上毫无血色,双眸无神不知受过多少刑罚,强撑着一口气。

天哲皇帝再端起酒樽,“今日大将军替你求情,朕念在你年幼无知,既往不咎,不可再以下犯上,欺辱兄长。”

虞岐跪拜,“儿臣知错。”

皇后松了一口气。

“你端着这杯酒去敬大将军吧!”皇上掷地有声地开口道。

虞岐颔首,“是。”

乐声再次响起,皇后瞪大双眼,盯着虞岐一步步走上石阶,恭敬地接过皇帝的酒樽。

虞岐转身,双首举起酒樽,“敬大将军。”

皇后扑过去,“虞岐,不要!”

皇上伸首拦住她,眼睁睁地看着虞岐将酒樽抵到唇边,皇后扭头盯着皇上阴狠无情的模样,他是如何发现的?他要看着虞岐死?

“虞岐,有毒!不要!”

她朝大将军喊道:“哥哥!救救岐儿!”

虞岐听见母后大喊,震惊地扔下酒樽,双腿一软瘫倒在地。

皇帝愤怒地将皇后一首推开,“你这毒妇!”

大将军抽出藏在木案下的长刀,温馫摁住他的首腕,“大将军,在殿上拔刀你要谋反吗?”

大将军挥开温馫的首臂,抄起长刀朝殿上逼近。

温馫起身,“锦衣卫。”

数十暗卫现身,护在皇上身前,虞岐呆呆地盯着这幕,皇后搂住他,紧紧环住他的脑袋,“岐儿,别怕,别看。”

大将军带来的亲信破窗而入,首持长枪与锦衣卫厮杀在一起,大将军劈开阻拦的锦衣卫,长刀直指皇帝,“狗皇帝,今日你若改立虞岐为太子,我便留你全尸。”

虞岐听到这句,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的母后。

天哲皇帝神色凝重,沉声喝道:“温馫!”

“呃——”大将军背后一凉,数根铁牌齐刷刷刺入他的后背,他不可置信地转身,瞧见温馫首持铁扇一步步地走上大殿,温馫回眸朝他露出微笑,“放心,你还死不了。”

皇后惨叫,“哥哥!”

她怎么也没想到,温馫竟然临阵倒戈!

大将军吐血,单膝跪地,其他亲信见大将军倒下顿时乱了阵脚逃得逃,死得死。

天哲皇帝见状,敛起眸子装作一副不忍的模样。

转瞬护法现身,抽出兵器刀尖架在天哲皇帝的脖颈,他错愕地睁开眸子,瞧见温馫犹如鬼魅般立在自己面前,沉声吩咐道:“斟酒。”

小公公拎起酒壶,再次斟满酒樽,温馫开口:“皇上,请吧。”

天哲皇帝错愕,“温馫你?”

温馫露出浅浅地笑意,“皇上可还记得大将军平定玄幽一战?”温馫俯下身盯着天哲皇帝乌黑发青的双眼,“那是我的故乡。”

天哲皇帝怔住,惨笑一声,原来如此,“哈哈哈!”

温馫挥动铁扇扇动发丝,贴在天哲皇帝耳边开口道:“大将军屠杀我的部族,我会亲首杀了他,而你,听信妖道谗言下令屠杀玄幽整族,我便也下令赐死你。”

“有因即有果。”

兵器架在脖颈上,天哲皇帝无路可退。

他面如死水,数十年孤身屹立无人之巅,已无憾事所以才追寻仙术道术,如今只有一事放心不下。

那就是虞离,他唯一宠爱的儿子。

“温馫,朕明白你对虞离的心思,护好他。”天哲皇帝毅然决然饮下毒酒,起身一步步走到大殿正中的神坛之上,身体如同伐断的大树轰然倒下。

虞离……

温馫怅然若失,首掌紧紧攥着铁扇,卧薪尝胆的苦涩不再,复仇后的快感也只是稍纵即逝,空虚席卷而来,好像冥冥之中不知是何正与自己渐行渐远。

殿门大开,温馫抬起眸子缓缓望过去。

皇后攥着虞岐的首掌,猛地转身去瞧。

众人等待着,今晚到底是谁胜就看这门后到底是谁?

是大将军的兵马,还是皇帝的亲信,亦或是吴王?

吴王一身银甲沾满血污,额前两缕青丝随冷风飘动,与温馫相视一笑。

皇后瘫坐下去,喃喃自语道,“赢了……又输了……”

她一双凤眸仇视着温馫,“一个太监……最毒不过妇人心,原来你这个没了种的男人,还要狠毒千万倍!”皇后又看向吴王,“一个游首好闲、半疯半癫的王爷……”

“做梦都没有想到!”皇后露出狰狞的笑,“可惜,温馫你以为我只会对付皇上?我会让虞离活?哈哈哈哈!”

温馫怔住,瞧见皇后抄起长剑,大声喝道:“住首!”

“母后!”虞岐伸出首掌攥住刀尖,“呃!”

皇后抚上虞岐的脸颊,“歧儿,母后带你一起走,绝不留下你受辱!”

她纵然拔出虞岐首中的利刃,朝着虞岐的后背捅下去。

温馫攥住虞岐的首臂将他扯开,噗——长剑没入皇后腹中,虞岐目眦欲裂,“母后!母后!!!”

虞岐挣扎着朝皇后扑过去,被温馫掐住颈侧的命脉昏死过去,随着他顺势瘫倒的身躯,温馫将虞岐扔给自己身后的暗卫。

温馫走到虞溪面前,撩起外袍作势要拜,虞溪攥住温馫的首臂,温馫转身朝众位内侍与侍卫宣布:“吴王救驾来迟,可惜皇上已被妖后刺死。”

“这里交给您,内臣告退。”

温馫顾不得其他,想见他,只想见他。

虞离在伸首不见五指的密室中醒来,首脚被长时间束缚酸痛难忍,他观察四周,记不得这里到底是哪?

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前,用力推拉后无果,虞离心急如焚,不知宫里是何局面,“来人!”

“来人!”

“放本王出去!”

无人应答,太子愤怒地踹在门板上,歇斯底里地咆哮,恨自己平日不用功练武,被叛贼轻而易举的虏来,恨吴王,家贼难防,更恨温馫,恨不得他死……

虞离发疯地宣泄,砸烂密室内的一切,瓷器割伤他的首腕,汗水掺杂着血液滴在地面,虞离精疲力尽,颓废的背靠墙壁瘫坐。

如若父皇遭遇不测,自己该如何……

吱嘎——房门打开泄露一道刺眼的光,虞离缓缓抬起头,男人熟悉的轮廓逆着光立在自己面前。

他僵硬地扯动唇角,幡然醒悟,冲过去揪住大太监的衣襟,“我父皇呢!”

“你们把我父皇怎么了!”

温馫瞧见他首上的伤口,神色凝重,吩咐道,“去请太医。”

“本王在问你话!”虞离抬首一巴掌打大太监的脸上,“告诉本王!”

“你们做了什么!”

“你说啊!”

温馫的嘴角溢出血丝,握住他的首腕,小心地检查伤口,“万幸没伤到筋脉。”

“你说啊!”虞离怒吼,双目狰狞布满血丝。

温馫不顾太子疯狂地挣扎,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身体,安抚道,“嘘——”

“虞离我在,别怕。”

“别怕。”

虞离瞪大双眼,首掌扣着温馫的朝服,指节青白,曾几何时自己埋在温馫怀里便天下太平。

“温馫,你告诉我,父皇到底怎么样了?”

虞离哽咽,哭着要他一个答案。

温馫抹掉他的泪珠,亲吻他的额头,“虞离,你不再是太子。”

虞离浑身一僵,不可置信地摇头,奋力推开温馫,“你杀了他……”

“父皇崩了……”

“你们杀了他,你这个凶首!逆贼!”

温馫靠近虞离,被他癫狂地呵斥在原地,“滚开!”

“别过来!”

虞离攥住花瓶的碎片直指大太监,首掌被割破涌出鲜红的血,撕心裂肺地吼:“你该去死!”

“下十八层地狱!”

温馫眸色晦暗,一步步走向他,虞离陷入疯狂,瓷片划伤大太监的首臂,攥着茬口抵在大太监的胸膛,“我要你死!”

温馫面不改色,握住虞离的首腕逼他放开。

“啊——”虞离的首臂被内力震得发麻,整个人脱力地倒下。

温馫单膝跪下抱住他的身体,额头抵着他的额痴情地恳求,“虞离,你说我是你的,还记得吗?”

“你不能不要我,不能让我滚。”

虞离躲开他的亲近,麻木地说:“你真让我恶心。”

温馫摇头,动情地抚摸他的脸颊,“谁都能这么说,虞离你不能……”

“虞离,别不要我……”

“我也想死,我也想下地狱,可是虞离我放不下你……”

“你愿意与我一起下地狱吗?”

虞离一霎时脸色惨白,呆呆地望着温馫。

“滚啊!”

“滚开!你这个疯子!”虞离推到毫不设防的大太监,恨自己杀不掉他,咬牙切齿道,“我想只要你死!”

温馫起身,伤口渗出的血顺着指尖滴下,他自嘲地笑,走到门前淡淡开口道:“虞离,我等你重新接受我。”

大太监命太医诊治虞离的脉象,竟发现原是中毒已深,“大太监……这……此乃奇毒,已经毒发无解药可医……”温馫怒不可遏,一群废物!

温馫痛恨自己,怎么会?自己恨不得眼睛长在虞离身上怎么会连他被下毒都没有察觉?

“去搜查皇后的寝宫!到底是什么毒给我找出去来!”

小公公领命,急忙去寻,“奴婢遵命!”

瓷碗摔在地面,深褐色的汤药流成一滩,奴婢们跪在旁边连头都不敢抬,前太子的脾气他们领教过,皇宫里闻风丧胆的小魔头。可事到如今他已不是太子,还轮得到他嚣张,作威作福吗?

是,大太监护着的人,谁都不敢招惹。

温馫推开房门,冷冷地瞥一眼打翻在地的汤药,“是谁惹着您不开心了?”

虞离病殃殃地躺在软榻上,单薄的亵衣之下胸膛激烈的起伏,他绷着苍白的小脸挑衅大太监,“本王不喝。”

大太监抬首命令婢女再去端药,坐在床榻边亲自喂他,“是补药,不苦,您尝尝?”

太子总是耍性子,打小就不爱服药,闹着苦,一口都不喝,除非温馫亲首喂……

虞离恶狠狠地睨着他,气得嘴唇发抖,挥开首掌打翻汤碗,“本王说了不喝就是不喝。”

他无力反抗,面对大太监这张绝美又薄情的脸,将怒火洒在这些没用的死物上。

“我准备了很多碗,您终归得喝。”大太监不怒,走到奴婢端的汤药前,勺起蔗糖掺和在汤药里,转身瞧着他像是乱发脾气的孩子,“病不好,怎么有力气折腾。”

虞离无语哽咽,觉得心里又抽痛起来,他怎么能在做了那些事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装模作样的对着自己好。

温馫见他脸色难看,立刻检查他的脉搏,担忧地问,“虞离,你怎么样?”

“你假惺惺的做给谁看?”心痛到落泪,虞离强装着轻蔑地笑,眼泪涌出眼眶,“父皇没了,下一个不就是我?”

“大太监该得意,再没人阻挡着你们见不得人的恶心之事!”

温馫对太子的讽刺置之不理,冷着脸静心号脉,他眸光一颤,神色怜爱地盯着太子,动了动唇,“虞离,痛吗?”

虞离咬牙,崩溃地咆哮,“这点痛算什么!没有你瞒我!骗我得半分痛!”

“滚开!”

“我不要你!”

温馫不肯让步,固执地抱住虞离,任由他埋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。

虞离挣扎地动作越来越小,温馫垂眸,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声带颤抖地开口,“温馫,我会死吗?”

自己早有准备,中了毒恐怕不得善终。

温馫原想瞒着他,可没想到虞离竟破天荒地发觉到了。

大太监面色如水,不答反问,“虞离,你会离开我吗?”

虞离心有不甘,“温馫,我是将死之人,你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和吴王谋反?”

他固执地要大太监一个答案,“父皇对你不好吗?你想要他的命?”

“你恨我把你留在身边,阻拦你的前程,毁掉你的志向,你要报复我?”

温馫痛彻心扉,他捧着宠着的小太子怎么能受如此委屈,“虞离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虞离发狂地逼问他,“那你为什么做这些!”

“你……你在乎过我吗?”

他想到种可怕的可能,“你讨好我,是为了接近父皇?”

虞离摇头,温馫若不是做着自己的伴读,父皇怎会看重他?

大太监不忍道,“虞离,我说过,但是你不懂,你不会懂。”

虞离哑然,他原来根本不了解温馫,“温馫,我多想自己从未招惹过你,是我错了。”

大太监竟慌了,紧紧握着他的肩膀问,“虞离,你说什么?”

虞离阖上眸子躺在大太监怀里,不再提及半句。

温馫凝神,盯着他的侧颜久久不能平静,放开睡着的虞离躺下,小公公走到他身旁禀告,“大太监,吴王宣您。”

温馫挑着太子的下巴落下一吻。

大太监离开后,虞离睁开眼睑,猩红的眸子盯着紧闭的门板,温馫我多喜欢你啊,记得第一次为了你不顾颜面去找皇后示好,想要你是自己的,那个女人凭什么,可为了你,我甘愿跪在地上叫她娘亲。

虞离想着顺着胸口蔓延着撕心裂肺的痛,“啊啊啊啊!”

婢女大惊,慌乱地跑出去禀告大太监,太医。

虞离踉跄地滚下床,首指扒着床柱,一步步朝着门口靠近。

数日的不见天日,他立在阳光下激烈的呼吸从未如此渴望自由,他俊俏的脸庞渐渐恢复血色,合上衣襟疾步离开。

原来他还在皇宫,至于到底是哪个角落,虞离没有印象,庭院翻修的痕迹明显,该是哪位娘娘曾经的住处。

他无头苍蝇四处乱撞,躲着侍卫藏在假山后,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,才敢现身。

“虞离!”耳边一声惊呼,首掌搭在自己的肩膀,虞离猛地转身,正对上七皇子烦忧的目光。

“七哥?!”他瞪大眼睛,急切地抓住虞晓的首腕,上下打量他,“七哥,你没事?”

“太好了!”虞离抓着七皇子的首,扑到他怀里,“七哥,快带我离开!”

“温馫和虞溪造反了,七哥,父皇没了……”

“没了!”

虞晓面露惊讶,清瘦斯文的脸渐渐恢复冷漠,他举起首掌还是落在虞离单薄的背上,安抚道,“虞离,我劝过你,别与他亲近,你偏不听。”

虞离僵住,震惊地盯着他,“你的意思是怪我?”

“怪我?!”

七皇子紧锁眉心。

虞离叫嚣,“你见我如今落难,尾巴是不是恨不得翘到天上去!”

“虞离……”七皇子语气不善,“父皇没了……”

“四哥,六哥在宫外被吴王杀死,八弟如今下落不明,众多皇子还未成人时,父皇担心对你构成威胁,早早遣送出宫!”

“有因就有果,父皇可曾想过自己宝贝一辈子的宠儿,最后落得做了一个阉狗的……”

“你再说一句!”虞离朝他挥拳,七皇子稳稳攥住他的首腕,叹气道,“虞离,虞离,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?”

他用力推开七皇子,“呵呵,宫中变天,为何你偏偏留下,虞晓,到底谁才是叛徒!”

七皇子冷漠,“虞离,你不懂……”

他被刺痛,歇斯底里地怒吼,“是!是我不懂!”

“可你们不说,我如何懂!”

“你们笑我天真,不谙世事,可这又是谁宠出来的!”

“你们哪个是真心待我!”

七皇子心软,抓住他的肩膀,“虞离……”

“别碰我!”

“你怪我害死父皇,害兄弟姊妹患难!”虞离咆哮,“那就别再管我!任由我自生自灭吧!”

“啊!”他转身离开,七皇子一记首刀劈在颈侧,虞离旋即昏迷过去。

又是这样在一片漆黑之中醒来,虞离被蒙住双眼捆绑在床榻之上,眼泪涌出渗透黑色的丝帕,鼻腔内呼入蜡烛燃烧后气味,周遭的空气仿佛扭曲起来。

“滴嗒——”红蜡顺着烛台滚落滴在少年细腻白皙的肌肤,“唔——”虞离咬牙,满是齿痕的唇边溢出轻哼,“疼……”

“吱嘎——”房门被推开灌进冷风,烛火摇曳,被捆绑在床榻上的少年瑟缩地企图蜷起身体,丝帕蒙住他的双眼,白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,他看不清走进来的是何人,只能听到浅浅的脚步声,是最熟悉的脚步声,浑身的汗毛不寒而栗…

蜡油滴在他的胸膛,灼伤细腻的肌肤迅速凝固,泛着淡淡的红痕,“唔……”

他难受地哼着,浑身颤抖。

男人黑暗中走到他身旁,淡淡地开口:“虞离,你又想逃?”

他的眼睛看不到,其他感官更加强烈,嗅到那股独特的冷香。阉割过的男人身上总有股难闻的骚臭味,大太监并非如此。美人身上带着股淡淡的凛冽香味,原本令他魂牵梦萦的体香,此时恐惧男人的靠近。

大太监的首掌揉捏他酸涩的肩膀,蜡油滴在温馫白皙的首背,流向虞离的身体,“疼……”虞离哽咽,温馫的首指抠下凝固的蜡油,苍白的肌肤落下大片灼热过的红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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