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蕭信瞇眼一笑,帶著些狡黠。
“本王就知道,本王看上的女人,絕不會是那種愚癡無知……”
“說人話。”蘭溪撇他一眼,眼角眉梢帶著利芒。
蕭信撇撇嘴。
“本王的意思是,既然他們倆能合作,我漠北也能同太后您合作。”
“反正都是姓蕭的,誰又比誰差呢?”
“他蕭長卿占著帝位,蕭鈺然年紀輕輕也對帝位虎視眈眈……我堂堂樞北王,若不對那個位置報幾番心思,豈不是辜負了這個姓氏?”
他看著蘭溪,灼灼的雙目中,帶著熱烈的光。
“你放心,等本王登帝,本王為你改名換姓,讓你做本王的貴妃——嘶!”
“你怎么動不動就打人!”
蕭信捂著左臉,不滿地看向蘭溪。
蘭溪收回那被震得發麻的右掌,心頭怒意迭起。
“當你的貴妃?你真是好大的臉!”
蕭信揉了揉自己的左臉,厚顏無恥道:“這么多年過去了,你還是對側妃不滿?罷了罷了,那本王就許你一個正室的——哎!不許再打臉了!”
蕭信往后躲了躲,錯開那玉手揮來的第二巴掌。
也惱了,“你怎么動不動就打人呀?小時候……本王記得你文靜淑雅,氣質脫塵的……”
蘭溪揉了揉發脹的手心,眉眼之間,愈發不耐。
“你若再廢話,別怪哀家狠心。”
言語之間,殺意畢露。蕭信讀出了其中的死亡威脅,深深吸了口氣。
言歸正傳。
“說真的,好好考慮一下和漠北合作的事,你那御鳳臺一旦建成,你便是眾矢之的,到時候不僅遭受朝堂的非議,還要遭受全天下的攻擊,蘭氏百年榮光又怎樣?祖宗們也不能從棺材里爬起來給你撐腰啊。”
蘭溪手又摸向暗格。
“你若再敢不敬,哀家親手宰了你。”
蕭信眼角一抽,摸了摸鼻子,挪開視線。
“總之,錯過這個村便沒這個店了,趁本王如今對你興趣還在,咱們就立個合作的章程,你幫我樞北王籠絡文臣,我幫你蘭氏安撫武將,即便到時你和蕭長卿斗爭失敗,也能給你留個活路,如何?”
蘭溪眸光流轉。
活路?
她要掙得可不僅僅是活路!
文臣她要籠絡好,武將,也不能疏忽。
她沒有退路,更沒有失敗的可能,這條道,她只能蒙著眼走到黑。
其實,和漠北合作,對她目前來言,利大于弊。
漠北一直是她心頭記掛的頭號隱患。
如今這個隱患能為她對付蕭長卿,添幾分助力,和她有一個明面上的契約,那是再好不過了。
雖說,與漠北合作,無異于與虎謀皮,遲早有撕破臉的那日。
但撕破臉之前,她能扯扯虎皮做棋,還能打入虎群內部,對這虎群有所了解……將來,雙方撕破臉時,她也能多幾分勝算。
想到這兒,蘭溪看向蕭信的眸光,多了些生動。
“合作倒可以,但至于怎么合作,你蕭信一人,拿得了整個漠北的主意嗎?”
蕭信擺手,挑眉,“你看不起誰呢?漠北不聽爺的聽誰的?”
男人的尊嚴,豈能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面前被挑釁?
他身體微微后靠,
“更何況,你也不打聽打聽,本王的母族那可是赫連家族,整個北地,誰敢和赫連家作對?誰敢和本王作對?”
蘭溪嘴角微抽。
等他自吹自擂完之后,開口問道。
“別人哀家不知道,但你樞北王……豈能不聽赫連太妃的話?”
“赫連太妃……會允許你跟哀家合作?”
蕭信的話堵在喉中。
他那個母親……他也拿捏不住。
但……
在蘭溪面前,怎能露怯?
蕭信拍了拍胸脯,道:“樞北王府中,有些事情是她來操辦,但有些事情,是本王自己做決定的,總不可能事事聽她的。”
“你放心,本王自有辦法將她說服!”
……
一個心有成算,一個推波助瀾,二人言語之間,敲定了第一步合作的事。
蕭信舉薦自己的親信入御鳳臺,掌二品官職督察史,在京城打開門路,為將來入京做鋪墊。
蘭溪則派蘭家軍首領去山西,作為副將,同主將一起,領樞北王藏在山西的五萬大軍。
無論是蕭信的親信,還是蘭家軍的首領,入了對方的陣營,定然處處受制。
此時,就要各憑本事了,看看能在敵營之中……靠這職位,攥取多少利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