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多待一秒他都會被這逆子給氣死!
轉身就走。
“有跟你廢話的功夫,老子已經聽兩幕戲了。”
抬腳要跨出門框時,聽到慕容川冶散漫又放肆的語氣,腳步倏然頓住。
“您拿桃花會跟前線將士比?您不覺得有失偏頗嗎?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您今日為何過來,不就是覺得太后娘娘的威脅過大?”
“如今組織些女子玩趣的活動,你們便人人自危,若她真把手伸到前朝,伸到男人的領域,她敢伸手,你們敢接嗎?”
最后一句,隱帶鋒芒。
老國公眼底滑過深晦和暗沉。
冷哼,“你懂得倒多!”
“有這份洞察人心的本事,怎不好好在朝堂上表現,非要將精力投注在一個女人身上?”
“老子來這里是觀察敵情來了,你又來干何了?”
慕容川冶眉頭微挑,笑得溫煦如暖陽。
“之子莫若父,我來這里做什么,爹您還不清楚?”
“自然是……”
“給您追兒媳婦來了。”
老國公心頭一梗。
氣的他差點橫尸當場。這兒子的私事……他,他拿什么管?
拿這副被他氣的殘敗的老骨頭嗎?
追兒媳婦……
想起初見那日,蘭溪持明德劍上朝堂的樣子……
老國公腳下生風,決意溜之大吉。
這樣的兒媳婦,他如何敢要!
……
得二甲的,是個穿著侍女服的婢女。
她抱著那勝雪般純凈的桃花,安靜地侯在場外。
聽到蘭溪叫她名字時,恭敬地移步過來。
行了個標準的宮禮,“奴婢見過太后娘娘。”
站在高處的蘭溪,先將眸光落在那桃枝上。
眼底閃過驚艷之色。
好一株賽雪欺霜凜然開放的桃花!
雖有桃花渾圓浪漫的形狀,又不失梅的骨氣,雪的潔白,霜的純粹。
那桃枝也被修剪得極為巧妙。
從東南西北四個面去看,看到的,分別是臥著、屈膝、站立、展翅的四只白鳳。
姿態各異,栩栩如生,精妙絕倫,渾然天成。
蘭溪舉辦這場桃花會,只是想借此為突破口,先走出她在民間的第一步。
萬萬沒想到,會見此種佳相。
倒讓她大開眼界了。
不僅是她,剛才這桃花上的罩子被揭開時,人群中只有抽氣聲,再無呼吸聲。
這桃花顏色絕美,形狀絕美,修剪之人營造的畫面感更美。
只是,這花的主人太過神秘。
只差了婢女上來送花,一直未言明身份。
蘭溪將視線挪到那侍女身上,問道。
“你是哪家的下人?”
“剛才不說,如今到領賞賜時,總該說了吧?”
那侍女靦腆一笑,恭聲道。
“奴婢,是韋家的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