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,而是有一种明亮的蓝色,无数宫阙在夕阳的照射下,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。
陪了万历皇帝一下午,刚蹭完饭的朱由校跟提着灯笼的魏忠贤行走在回慈庆宫的路上。
“我这皇爷爷,还是非常有远见的啊!”
“之前准备了一堆的说辞很多都没用上呢,这就又是给钱,又是给兵的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皇爷爷居然把东厂厂督位子给了你。真是收获满满啊!”
朱由校滔滔不绝的说着,魏忠贤自觉的没有接话。
“魏伴伴。”
“老奴在。”
“东厂的事本宫给你提几个要求。”
“请太孙指示。”
“第一,你接收东厂后,给本宫把东厂从上到下清理一遍,跟官员和宫内宫外勋贵有关联的,全部清理掉,哪怕最后一个人不剩也得给本宫狠下心来清理,你用什么手段本宫不管,本宫只需要一个“干净”的东厂。你可明白?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“第二,清理后的东厂必须精英化,宁缺毋滥,当然本宫指的是核心成员,尽量不大量使用宫内的太监宫女和锦衣卫的人,除非经历过长时间观察才能使用,使用也是安排情报方面的任务,宫内有多”漏风“相你比本宫更清楚。”
“第三,之后新招的厂卫以8岁到40岁,家里被地主,士绅,官员,勋贵迫害得家破人亡和岌岌可危的家庭人员为主,男女不限。”
“第四,除了本宫上述的人员,其他类型的人也得要,比如说地痞流氓,倡(青楼女子),优(戏子,卖艺卖唱的),皂(差役),吏(衙役)等等....。“
“凡事能为我们所用的都要用,当然他们这类人初期只能当外部人员,除立过功的人,才给予广卫隐卫的职务,所谓的隐卫,他们是永远不会出现在明面上,相信这个你明白的。”
“第五,除外部人员,新招的其他人全部给本宫送到南海子工坊附近,进行为期3个月的军事训练,到时候我会教你如何训练。”
“第六,发展新的厂卫需要很大笔资金,初期皇爷爷给的五万两你先用着,不够本宫再想办法。”
“第七..第七...暂时就这些,其他等雪花盐能产出了再说。”
“对了,说起盐来,魏伴伴你知道京城附近最大的盐场在哪里吗?”
朱由校旁边魏忠贤认真的听着朱由校的安排,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震撼,越听越心惊。
魏忠贤有一种在听千年老狐狸讲话的错觉,虽然从1岁开始照顾朱由校的起居。
知道朱由校一直都很妖孽,没想到在管理厂卫的事情上也能给出思路清晰,条理分明,缜密到让人害怕。
魏忠贤虽然此刻内心思绪万千,但是听到朱由校的问话还是马上回答道:
“回禀太孙,老奴是北直隶肃宁人,据老奴所知整个北直隶的盐都是沧县长芦盐场生产海盐的。
设有河间长芦都转运盐使司,主要管理北直隶盐的运销和盐税等。以运司驻地在长芦镇而冠以“长芦”二字。”
“哦...知道长芦盐场是谁家的吗?”
“老奴不知。”
“嗯.不知道也没事,等你理清了东厂,再安排人去打听吧!”
说完后的朱由校沉思了起来,魏忠贤很识趣的没敢打扰。
就这样两人不到半个时辰,在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会到了慈庆宫。
走过徽音门,刚到麟趾门朱由校停了下来,对着魏忠贤道:
“伴伴,你也辛苦站了一下午,晚饭也没吃,先去吃饭吧!东厂的事也不急着这一天。”
魏忠贤赶忙把身子低下去,感激的回到:
“不幸苦,不幸苦,这都是老奴的本份!”
“行了,你的功绩本宫会记在心里,等到那一天到来,本宫再论功行赏。”
说完也不理激动的身体都颤抖起来的魏忠贤,自顾自走了进去。
由不得魏忠贤不激动,他知道“那一天”是什么意思。
虽然马上能接管东厂,但他不是万历皇帝真正的亲信,随时都可能突然失去权力。
只有等“那一天”的到来,作为太孙的第一亲信,他知道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权力。
他望着朱由校的背影,内心满是期待,期待着“那一天”的到来!
朱由校刚走动到慈庆门前,迎面就碰见一个二八芳龄的美丽少女。
“翠微姐姐,父王在哪里?”
“太孙殿下,使不得,翠微当不得姐姐。”
“太孙殿下,太子在书房。”
“好的,辛苦翠微姐姐了。”
朱由校没管惶恐的翠微,直接往书房而去。
到来太子朱常洛书房门前,朱由校并没有直接闯进去。
先是让守门太监,通传了一下,得到回应才慢慢的走了进去。
本来应该黑暗的书房,被十几盏油灯照得异常明亮。
来到书桌前,朱由校很有礼节的施礼喊了一声“父王”。
正低头看书的太子朱常洛,这才抬头看了看朱由校。
“回来了啊!”。
“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