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，余烬提前到了机场。</p>
他站在接机口，清冷出众的气质依然吸引了不少目光。</p>
很快，清融背着双肩包，戴着口罩，低着头走了出来。</p>
“余烬。”</p>
接到清融，余烬又发消息给还在赖床的九尾。</p>
『别问：起了。下楼，带你去实验室。』</p>
『九尾www：来了来了！』</p>
车上，清融安静地看着窗外，九尾则打着哈欠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余烬讲话。</p>
余烬坐在中间，偶尔回应两句，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。</p>
车子驶入中科院某研究所的大门，清融和九尾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，显得有些拘谨。</p>
余烬提前就跟林师兄打过招呼，林远辰师兄早就等在楼下，热情地迎上来“小成师弟！欢迎回来！这两位就是你的朋友吧？欢迎欢迎！”</p>
毕竟余烬今天早上再三警告他，要是把人吓跑了，以后老师生气自己扛。</p>
清融和九尾礼貌地点头问好，跟着余烬走进大楼。</p>
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脚步声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化学试剂的味道。</p>
来到余烬以前常用的实验室，林师兄推开门的瞬间，清融和九尾都愣了一下。</p>
实验室很整洁，仪器锃亮，但最引人注目的，是余烬工位旁边的架子上，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。</p>
密密麻麻，层层叠叠，像一片独特的装饰。</p>
【样本取出后务必-80℃ 立刻】</p>
【离心机3号转子有裂纹，已报修，勿用】</p>
【师兄，下次偷吃泡面请去休息室，通风橱不是食堂。】</p>
【师姐，数据备份了吗？】</p>
【本周值日生：林远辰（地拖得不干净！）】</p>
【今天实验顺利，开心。（画了个小小的笑脸）】</p>
【老师要求的报告明早交，别熬夜！】</p>
字迹从最初的工整冷硬，到后来偶尔带上一丝随意的笔锋，甚至还有简笔画。</p>
这些便利贴被保存得极好，有些旧了的边角被透明胶细心加固过。</p>
林师兄看着那些便利贴，笑着说“这些可是咱们实验室的宝贝，他刚来的时候冷得像块冰，话少得可怜。”</p>
“还跟老王师兄因为实验流程吵过一架，老王说他不懂人情世故，后来大家发现他就是这性子，其实脾气好得很，就开始欺负他，逗他说话，让他写注意事项。结果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。”</p>
“他走了之后，大家反而舍不得撕，谁值班都会看看，掉了就赶紧粘回去。这可是咱们实验室的传承！”</p>
余烬看着那些便利贴，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“早就该清理掉了。”</p>
林师兄赶紧拦住“别别别，这可是大家的念想！你走了实验室都冷清了不少。”</p>
清融和九尾看着那些便利贴，仿佛看到了一个更立体、更生活化的余烬。</p>
好像看到那个冷漠疏离的天才少年，被一步步拉到了生活中。</p>
余烬把自己工位旁边的一台电脑打开“你们坐这里等一会儿，检测需要时间。这台电脑可以上网，里面有视频会员，林师兄之前闹着装的。”</p>
清融和九尾点点头，坐下后好奇地点开了浏览器，历史记录里没什么，但收藏夹里赫然有几个B站UP主的链接，全是王者荣耀英雄教学和比赛回放。</p>
九尾挑眉“哟，成老师私下也没少用功嘛？”</p>
余烬面不改色“你们随便看。”</p>
他要先去检测一下设备。</p>
余烬刚走没多久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兴奋地冲了过来“大佬我来了！数据分析结果出来了，呃，有客人？”</p>
来的正是那位古风小生李铭轩，他现在是秦院士团队的科研助理了。</p>
他看到清融和九尾，眼睛瞬间瞪大，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“大佬呢？我是来汇报数据的！那个抑制剂稳定性曲线。”</p>
林远辰抱臂站在一旁“你大佬去检查设备了。”</p>
九尾听到这个称呼立刻了然了，带着调侃的语气“哥们好文采。”</p>
李铭轩当场社死“我的一世英名啊！”</p>
林远辰拍了拍仰天长啸的李铭霖“来来来，我帮你看，再摸鱼小心你大佬骂你！”</p>
清融好奇地问九尾“什么古风大佬啊。”</p>
九尾言简意核的说了之后，接下来清融看李铭轩的充满了笑意。</p>
清融和九尾配合去完成采样和基础检查，而余烬去另一间检测室，做了一次针对性的检测。</p>
检测完毕就被秦毅理院士带去了办公室，等待数据回传。</p>
办公室安静了很久，直到秦院士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推到他面前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“阿棠，你自己看吧。”</p>
余烬拿起报告，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参数和曲线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