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封闭集训阶段，气氛与先前大杂烩式的合练截然不同。</p>
大家吃饭的时候都难以放下复盘，几人扒拉得心不在焉。</p>
“刚才那波龙团，我闪现差一秒！不然能捆住三个！”一诺咬着筷子，眉头拧紧。</p>
阿豆立刻接话，手指在桌上划拉着“下次我从这个草绕。”</p>
花海扒了口饭，含糊不清地补充，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餐厅入口“风箫那小子走位太刁了，得提前预判他交净化的时间点。”</p>
余烬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，他刚和教练组开完短会，</p>
他视线扫了一圈，看到他们几个人讨论的火热。</p>
默默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，拿起自己的手机边看短视频边吃饭“复盘的事情晚点再说吧，先吃饭。”</p>
他吃饭极其安静斯文，只是一种长年累月形成的的习惯。</p>
哪怕现在爱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</p>
周围吵吵嚷嚷，他却自带一种奇异的宁静气场。</p>
一诺和花海一边继续争论着战术细节，一边目光总若有似无地落在他握着筷子的手上，看他微微鼓动的腮帮，看他偶尔因为吃到姜丝而轻轻蹙一下的眉头。</p>
他吃饭一开始是不挑食的，即便不喜欢也会硬着头皮吃，但自己独立出来之后，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可以规避掉。</p>
晚间休息时间，几人就会歪在沙发上刷手机、看视频，或者干脆放空。</p>
余烬会坐在单人沙发上，膝盖上放着平板，指尖偶尔滑动，查看技术组发来的当日数据报告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安静又专注。</p>
九尾的视频通话请求就是这时候弹出来的，响得格外突兀。</p>
余烬刚接通，那边咋咋呼呼的声音就炸开了“烬宝！看看！哥新染的头发！怎么样？是不是帅炸了！”</p>
屏幕里，九尾顶着一头极其扎眼的银灰色头发，对着镜头各种摆角度，表情臭屁又得意。</p>
余烬被那亮度晃得眯了下眼，客观评价“嗯，挺显眼的。不怕掉色吗？”</p>
“掉色也是帅的！”九尾哼哼，然后话锋一转“你们集训怎么样？是不是无聊死了？要不要哥过两天溜过去探班？”</p>
“训练任务重，探班可能不方便。”</p>
九尾撇嘴，随即又压低声音，凑近屏幕，语气变得黏糊“啧，没劲！”</p>
旁边沙发上看似在刷短视频的一诺，手指瞬间顿住，耳朵竖了起来。</p>
另一边用手机看比赛录像的花海，也默默调低了音量。</p>
九尾和余烬就着一些生活的琐事聊了一会，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叫九尾，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。</p>
余烬放下平板，才发现一诺不知何时蹭到了他沙发扶手上坐着，状似无意地问“九尾又抽什么风？染个头发跟你汇报什么？”</p>
花海也冷笑一声“尾少还得是尾少啊。”</p>
余烬没察觉火药味，只是解释“他可能只是想分享一下。”</p>
一诺哼了一声，手指悄悄卷着余烬的头发，后者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亲近。</p>
『不问钎里：[图片]』</p>
仙人掌那朵小黄花完全盛开了，金灿灿的，在阳光下很好看</p>
『不问钎里：今天天气很好，它很高兴。集训辛苦，记得放松眼睛。』</p>
余烬点开图片，放大看了看，唇角弯起一个极轻微的弧度。</p>
『别问：（猫猫点头gif）』</p>
他的表情变化很细微，却足够让紧盯着他的一诺和花海捕捉到。</p>
一诺伸脖子想偷看“钎城又发仙人掌？还没枯呢？”</p>
余烬点了点头“他养得真的很好，不然在我手上几天就干了。”</p>
一诺悻悻然坐回去，心里琢磨着现在下单买盆水仙在宿舍养还来不来得及。</p>
花海则在旁边偷偷搜索“仙人掌开花寓意”，结果乱七八糟，看得他眉头紧锁。</p>
清融的消息混在一堆技术文档里弹出来，最不起眼。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今天体测数据已发你邮箱。激素水平稳定，无需调整剂量。』</p>
『别问：收到，多谢。』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林野哥说你都不回消息（猫猫探头gif）』</p>
『别问：…他太吵了』</p>
『绝境最后一舞：哈哈哈哈那确实～』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