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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水昭的房间里，檀香混着果脯的甜香漫了满室。</p>
他斜斜地倚在书桌边的太师椅上，一条长腿架在另一条膝头，抖得带劲，椅腿在地板上蹭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轻响。</p>
旁边侍立的侍女莺歌正拿着银签子挑了块切好的蜜饯递过去，另一个小丫鬟剥好了橘子，一瓣瓣码在白瓷碟里。</p>
桌案上还放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，水汽袅袅，茶香清润。</p>
可赤水昭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左手支着下巴，右手在桌案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书里翻来翻去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，</p>
<span>赤水昭</span>“让我看看啊……”</p>
<span>赤水昭</span>“我这些宝贝书里，能挑出几本正经的不……”</p>
<span>赤水昭</span>“啧，还真有。”</p>
他从一堆话本、杂记里扒拉出一本封面都磨得起了毛边的军书，封面上“兵法要略”四个字透着股陈旧的墨香。</p>
他随手翻了两页，又嫌碍事似的扔回堆里，继续在书堆里刨找。</p>
“二少主，这书有什么好看的？”侍女如欣凑过来，声音娇俏，“不如我给您弹段新学的曲子？”</p>
赤水昭没应声，指尖刚触到一本画着仕女图的画册，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伴随着陆庆略显慌张的呼喊，</p>
<span>陆庆</span>“二少主！二少主！”</p>
陆庆大步闯进来，额头上还带着汗，看见满室的侍女和散落的书，也顾不上规矩了，急声喊，</p>
<span>陆庆</span>“二少主！”</p>
<span>陆庆</span>“刚从前厅那边传来的信儿，二王姬要到府里来住了！”</p>
赤水昭挑了挑眉，没说话。</p>
陆庆咽了口唾沫，又开口，</p>
<span>陆庆</span>“小姐……小姐说要把二王姬安排在您这院里住，”</p>
<span>陆庆</span>“还说……还说让你们俩趁这机会，好好磨合磨合感情！”</p>
“噌”的一声，赤水昭像是被针扎了似的，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，腿下的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尺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