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板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，在夕阳下泛着泠泠的光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哎——！”?</p>
脚下一滑，玟小六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去。</p>
瞫湛反应极快，箭步上前，手臂一揽。</p>
玟小六结结实实跌进他怀里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谢谢！”?</p>
玟小六仰着脸笑，声音里还带着没心没肺的轻快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“还好有你在后面接着，不然我可要伤上加伤……”?</p>
话音未落，忽然滞住。</p>
瞫湛的手臂稳稳托着他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。</p>
夕阳斜斜映在瞫湛侧脸，勾勒出深邃的轮廓，而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专注得几乎让人心悸。</p>
玟小六的笑僵在嘴角，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，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。</p>
?太近了……</p>
他仓皇移开视线，手忙脚乱地去抓瞫湛手里的拐杖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“拐杖给我吧。”?</p>
指尖相触的瞬间，瞫湛却收紧了手指。</p>
玟小六的手指刚碰到拐杖，瞫湛却忽然松了手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哎——！”?</p>
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，玟小六抓了个空，整个人又跌回瞫湛怀里。</p>
他仰起头，一脸茫然地看向对方，却见瞫湛微微偏过脸，避开了他的视线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你干什……”?</p>
话音未落，瞫湛忽然俯身，手臂穿过他的膝弯，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啊！”?</p>
玟小六惊呼一声，本能地搂住瞫湛的脖子，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。</p>
他瞪大眼睛，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，瞫湛的睫毛低垂，在夕阳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唇角抿得笔直，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。</p>
<span>瞫湛</span>?“地滑。”?</p>
瞫湛低声道，嗓音比平时更沉。</p>
玟小六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瞫湛抱着他跨过门槛，步履稳健地穿过院子。</p>
微风拂过，带着微凉的湿气，可玟小六却觉得浑身发烫，尤其是被瞫湛触碰的地方，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，热得他心慌。</p>
几步之后，瞫湛停在他的屋门前，弯腰将他轻轻放下。</p>
玟小六的脚刚沾地，就立刻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，踉跄着后退半步，耳根红得几乎滴血。</p>
<span>玟小六</span>?“那个……谢谢。”?</p>
他语无伦次地开口，声音比蚊子还小，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转身，单脚跳着往屋里逃，差点被门槛绊倒。</p>
门砰地一声关上，震得窗棂微微颤动。</p>
门外，瞫湛站在原地没动，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，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，才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，轻轻靠在门边，转身离开。</p>
门内，玟小六背靠着门板，心跳如擂鼓。</p>
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，滚烫的温度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</p>
?疯了……</p>
他深吸一口气，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，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方才的画面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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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，一队辰荣士兵举着火把从营中列队而过，铠甲碰撞声惊起几只夜鸟。</p>
“为了个没影子的内奸，就要加强防务，半夜三更四处巡逻！”?为首的将领啐了一口，满脸不耐。</p>
“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。”?另一人冷笑，?“我看最有可能出卖我们的就是九头妖！”?</p>
“不错！”?先前那人附和，声音里带着轻蔑，?“大将军这么信任低贱的九头怪物，实在令人不安。”?</p>
脚步声渐远，火把的光亮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。</p>
他们方才路过的大树上，白衣银发的男子斜倚枝头，指尖勾着一只酒壶，仰头饮尽最后一滴酒。</p>
月光如水，倾泻在他苍白的脸上，映出一双冷如寒潭的眼。</p>
夜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</p>
相柳垂眸，看着空荡荡的酒壶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似笑非笑。</p>
山林空寂，唯有月色无声流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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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未完待续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