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天刚蒙蒙亮，一阵极其嘹亮、凄厉又刺耳的猪叫声猛地划破了乡村清晨的宁静，直接把还在睡梦中的宋离和于朦胧惊醒了。</p>
两人迷迷糊糊地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茫然。</p>
<i>宋离</i>开始了</p>
宋离瞬间清醒，一骨碌爬起来，赤脚跑到窗边拉开窗帘</p>
只见下院里，宋离爷爷和爸爸，还有同村请来的两三个壮实男人，正合力将一头被麻绳五花大绑、拼命蹬腿挣扎的肥硕大花猪从猪圈里往外拖。</p>
那猪叫声正是它发出的，充满了绝望和力量感。</p>
<i>宋离</i>快！穿衣服！去看杀猪！</p>
宋离语气里带着一种城里孩子难得见到的兴奋和司空见惯，催促着还坐在床上有些发懵的于朦胧。</p>
于朦胧被她拉着，匆匆套上外套就跟了出去。</p>
刚到下院，那股浓烈的牲畜气味和眼前壮观的场面就让他脚步一顿。</p>
几个男人已经合力将猪死死按在一条结实的宽板凳上，猪的嘶叫声达到了顶点，四蹄疯狂地乱蹬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充满了惊恐。</p>
于朦胧站在稍远的地方，有点不太敢直视那挣扎的生命。</p>
那尖锐高亢的猪叫声仿佛能穿透耳膜，震得他脑仁都嗡嗡作响，他下意识地微微偏开了头。</p>
接下来的步骤，按照小佘太的老传统，利落而有序。放血、浇烫热水、刮毛……当猪毛被刮净，露出粉白色的皮肉时，便开始开膛破肚，剥皮，卸下猪头、猪腿。</p>
于朦胧看着那热腾腾的内脏被完整地取出，分门别类放在大盆里，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他胃里微微有些翻腾，但他强忍着，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。</p>
村里的老师傅手法娴熟，很快就把整猪分解成大块的肉</p>
宋离奶奶早就等着了，她挑了一块瘦肉多、质地鲜嫩的后腿肉，利落地切成厚片，招呼道</p>
<span>宋离奶奶</span>阿离，朦胧，奶奶去做烩菜，你俩要看就来厨房</p>
宋离立刻拉着于朦胧跟进厨房</p>
大铁锅里，奶奶正用自家炼的猪油爆香葱姜蒜，然后将切好的鲜肉片下锅猛火翻炒，肉片迅速变色，散发出浓郁的焦香。</p>
接着，倒入大量奶奶自己腌的、酸爽开眼的酸菜，再加入切块的土豆、粉条、冻豆腐，注入足量的开水，盖上锅盖咕嘟咕嘟地炖煮起来。</p>
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厨房。</p>
这时，下院里，宋离爷爷和爸爸正在处理那些猪下水。</p>
宋离爸爸朝厨房这边喊</p>
<span>宋离爸爸</span>阿离，别光看着，过来帮爹冲冲这副大肠</p>
<i>宋离</i>来了！</p>
宋离应了一声，熟练地套上一双厚实的橡胶手套，拿起接到水龙头上的长水管，开始冲洗那副肥厚黏腻的猪大肠。</p>
宋离爸爸看着站在一旁，眼神里带着好奇又有点无所适从的于朦胧，故意逗他，指着旁边一个鼓鼓囊囊、带着不少白色脂肪的猪肚，笑着说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