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冷冷淡淡的,唇也冰凉,放过她的唇后,头低了低,亲在她下颌,又到颈间,舔了舔。
沈昭气得推了推人,却被抱得更紧,他抵着她耳廓,声音低沉:“最开始,你都舍不得推开我的。我最爱你的时候,却可以狠心离开。现在,你好像也可以随时推开我。”
黑暗让感官敏锐,让情感细腻,让克制放肆。
周淮序的话,不过一句陈述,没有质问语气,也没有指责意味。
可也正因为他的平静,他说出口的寻常语气,让沈昭的眼泪在一瞬间滚出来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没有任何解释,也没有任何借口。
因为离开的那个时间点,的的确确是自己选择的。
“要不然,你恨我好了。”沈昭有点摆烂地想,“至少恨我,不会让你太难过。”
“做不到。”
他说。
周淮序这辈子,含着金汤匙出生,想做的任何事,从来没有做不到的。
只有不爱她这一件,怎么都做不到。
他又抱住她,这次是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,压在客厅沙发上,俯身和她气息纠缠,鼻尖蹭着她的。
比起接吻,做、爱,蹭鼻尖这样亲昵的接触动作,反而愈发让沈昭心酸。
“你怎么闯进我家的?”
她甚至都懒得去问他怎么找到她家的,以他的本事,这可不难。更何况,现在还有个随时可能为了自己娃把她给卖了的周烈。
周淮序闻言一顿,咬着她鼻头,“你家大门密码是我的生日,很难猜?”
他热息喷洒下来,沈昭却不禁又皱起眉,“你到底喝了多少酒!你还要不要健康了!”
“我好好养病,你也没有回来我身边。”
他撑起身,拉开些距离,冷淡冰凉的声线里,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能让周淮序说出这种明显示弱的话,酒精是功臣之一,另一位大功臣,眼泪已经快要决堤了。
沈昭忍耐着,没有让抽泣的声音变大。
只是泪水在不知不觉中,打湿了沙发一大片。
“离开我的那段时间,有没有哭过。”
湿润脸庞被大手抚上,轻蹭了蹭,带着温柔。
“有过。”
她如实回答,带着哭腔的嗓音变得沙哑。
“多少次?”
“数不清了。”
尾音落下,男人再次覆上来,亲了亲她唇角,又低声道:“那之前呢?”
沈昭微怔,没立刻明白他意思,“什么?”
“决定离开我的那几天,在想什么?骗我说,我醒来后会第一个看见你的时候,又在想什么?”
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,那段回忆里,他们诉说着对彼此最深的爱意,他是真心的在想着他们的以后,而她却像个花言巧语的骗子,对他说的每一个爱字,都藏着她要离开的谎言。
她到现在,都不敢去想那几天的日子。
空气安静。
在沈昭长久的沉默中,周淮序再次败下阵来,轻叹了口气,把人扣紧在怀里。
他没有再对她做更进一步的事,只在黑暗里紧紧抱着她。
房间没有开灯,不算宽敞的屋子里像一个将外界隔绝起来的斗室,里面是一个世界,只有他和她的世界,可以短暂地忘记所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