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一众吓成鹌鹑的官员贵勋们发现，刚刚发了一波癫、逼死妻儿、杀得血流成河的皇帝陛下他又开始发癫了！</p>
发癫也就算了，更要命的是，他们根本没搞懂他为什么发癫、要发什么癫！</p>
天啦噜！</p>
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？</p>
太祖、太宗、先帝在上，能不能托梦跟皇帝陛下说一下，让他别动不动发癫？</p>
他们的命也是命啊！</p>
*</p>
「刘彻」似乎摆烂了。</p>
不，也称不上摆烂。</p>
他只是不曾想方设法地跟那些死忠于皇帝的人联系、同知韫兵戎相见罢了。</p>
相反，他不仅让人把史官对从前的记载拿来给他看，让太子、卫青、霍去病来见他，聊聊家长里短、问问从前发生的事情。</p>
——他似乎对“他”从前的经历十分感兴趣。</p>
知韫知道后，没说什么，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。</p>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直到第七日，天色才蒙蒙亮，他便使唤人去寻知韫。</p>
还不得女子发怒，他抢先道，“你知道我是谁，也知道我的事，对吗？”</p>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</p>
心中忧虑，她数日未曾好眠，此时的眉宇间已然带着几分憔悴与疲倦。</p>
“他可真幸运呐！”</p>
「刘彻」垂着眼眸，语调带着几缕说不明的情绪，“分明也该同朕一般，妻死子亡、孤家寡人，可却挣脱了这样的命运。”</p>
不必想也知道，哪怕“他”年老，只要有她在，便不可能重复悲剧。</p>
“难道这样的结果，不是你咎由自取吗？”</p>
知韫戳破他的幻想，“没有人逼着你逼死妻儿，只是在你眼里，他们远远没有你的江山、权柄重要而已。”</p>
「刘彻」沉默几息，“你说的也对。”</p>
在逼死太子之后，他确实后悔了，可扪心自问，假使重来一次，也未必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惨事。</p>
江充也好，旁人也罢，都只是诱因，他对太子的不满与猜疑才是根源。</p>
除非，他有比天子权柄更爱的人。</p>
“七娘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