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镇廷倏地一僵。
听见姜胭如泣般的喊声,他知道,再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“胭胭,”他边走边脱下西服外套,“你穿得太少了,先披上衣服。”
带着他体温的衣服刚刚覆上姜胭的肩膀,就被她挥手打掉。
“周镇廷,你骗我?”姜胭情绪激动,“你一直都在骗我!”
周镇廷任她打骂。
京北的活阎王,周氏的太子爷。
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周镇廷,此刻就静静地伫立在那。
司机替他们重新关上了门,屋内又是一片漆黑。
姜胭一天没吃没喝,本就虚弱无力,捶打一阵更觉头晕。
摇晃了几下。
周镇廷掐着她的腰,想将人抱起。
姜胭重重喘气,却不要周镇廷扶,甩开他。
右手用力地攥扣墙壁。
背对着周镇廷的背脊又单薄又塌陷。
周镇廷皱眉。
手背上有她方才激动时掉落的泪,冰凉,刺手。
胸口又鼓涨,又憋气。
不知是因为她的眼泪,还是因为她的质问。
她说他骗她。
不假。
他是真的在骗她。
可——
周镇廷上前一步,捉住姜胭的手迫使她回头,“我是骗了你,但白娇娇,施小姐都是——”
‘啪’一声。
姜胭狠狠抽了他一巴掌。
周镇廷被打偏了头。
‘权宜之计’那四个字,被卡在了喉咙里。
咽不下去,说不出口。
周镇廷面上难得没露怒气。
他盯着黑梭梭的墙壁,“打爽了吗?打爽了就别再闹了。”
姜胭不可置信的抬头。
周镇廷抓住了她的手,贴在面颊,“还有气,就再打一次,打完了就乖一点,听话了。”
“你疯了?”姜胭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手,“你一定是疯了。”
周镇廷的手劲大,锢着她,不让她跑,“如果你不动手,我就当你气消了。”
姜胭刚扭过头,就又被他掐着下巴抬起,被迫与她对视。
她看见周镇廷眼里翻滚着几近疯狂的炙热,“胭胭,你是我的,我不会让你走的。”
“事到如今,订婚也好,结婚也罢,都是京北那边的事,你在汤山好好呆着,我有空,自会来找你。”
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姜胭蓦地感到害怕。
“字面上的意思,”周镇廷气势凛冽,姜胭越挣扎,他收得越紧,仿佛是一堵铜墙铁壁,禁锢着她,“三年前你爬了我的床,成了我的笼中鸟,这辈子,出不去的。”
“好好的,在汤山这里呆着,”周镇廷俯身,想要吻她,“我说过,别浪费了你的天赋,你的野心。你想替恒生做好项目,我给你权利,给你势力,你能站上山巅。”
姜胭后退避着他的吻。
原来是这么回事——
原来他所谓的站上山巅,是在他给自己划定的笼子里?
他自始至终,都将自己当成是他的所有物,所为将她放在对等的角度上。
从未尊重过她,也可能从未爱过她。
过去种种,不过是因性生情。
是什么情?
男女之间的性情。
姜胭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兜兜转转,最傻的原来就是她自己!
“或者,如果你不喜欢汤山,想回京北也行,选一套房子去住。”
选一套房子……
这算什么?
他都订婚了,自己住进他的房子里,名副其实的小三了。
姜胭抬起脖子,第一次气得骂人:
“周镇廷,你他妈的有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