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停一下!”
森雅突然在队伍最后大喊一声,我全身神经立刻绷紧了!左手拿住透辉石短刀,右手握紧符文短刀,以太附着准备,以太箭准备,其他人也全部进入备战状态——
“…………”
什么也没发生。
回头一看,森雅不知何时停住了脚步,弯腰看着泥沼旁的一棵树。
“喂……喂喂!别吓人啊!”巴伦不满道,他刚才手枪都**了。
“羽弘,你来看一下。”
“‘羽弘’!?你们啥时候这么亲密了?”
而我无视了他,用最快速度赶到森雅身边,看向她手指的树干的位置。
就在树的下半部,大约和人的手肘平齐的位置有一道划痕,看上去是用利器刻下的。
虽然很不明显,但靠近仔细看的话,会发现划痕中残留着浅淡的银白色光芒。
等等,这难道是——
“光耀刻印!?我留下的?”
大吃一惊的我连退几步,等等——等一下!没错,我昨晚单枪匹马去追原住民时,为了方便其他人追上来,一路上都用名为“光耀刻印”的基础奇迹在树上留下发光的刻痕作为标记,但是——但是——
“不可能……方向完全不对啊!”
要塞在从湿地的西南边延伸到东南边。
我们一直在往在湿地东北方向走。
而我昨晚是一路向着西北边追踪的,按理说刻痕应该是从要塞往西北边一路延伸,和我们现在前往的完全是两个方向。
刻痕移动了?
还是……我们迷路了?
我立刻抬头看天,虽然隔着灰雾,但还是依稀能看到太阳的位置的。亚尔德兰不能用地球的地理学衡量,但至少这里的太阳不会曲里拐弯绕行,根据太阳判断出的相对方位应该是没错的!
“森雅,我们……方向没走错吧?”
“没有,我们绝对在往东北方向走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,但……”
我和森雅对视一眼。
我们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安。
如果这不是什么特殊的自然现象,我们也没走错路的话,那么可能性只有一种。
“有人不想让我们走出去……他们想把我们留在这!”
“大家,加速走!”
我和森雅同时喊道——
“那、那是什么!?”
章鹏突然惊叫一声,他正抬头看向某个方向——
……啊。
出现了。
从我们所处的方位抬起头,即使头顶有树冠遮挡,视线有诸多阻碍,我们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远处的那棵树就是如此巨大。
明明之前谁都没注意到,现在却突然出现,而且这高度——我现在敢说岂止是四倍,恐怕有普通树木的五倍有余!是视角变化带来的视觉混乱?还是它真的比我上次看到时还长高了?极度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酝酿,不行,不能再在这久留了!
“走啊!别停下!”
一声令下,我再次回到队伍最前端带头,这次我们都加快了脚步。不顾脏水往身上溅,也不管鞋子在泥泞里打滑,快点,快点,我们前往的正是东北方,这个方向确实没错,而且保持这个速度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了!
只要别出岔子——
我一个急刹停住脚步。
后面的布克撞到我背上。
“弘哥!怎——damn!?”
就在我们眼前。
相隔不远的地方。
我看到了人群。
一小群人,粗略一看有十人以上,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深绿色袍子,戴着兜帽。
是原住民。
但他们没有看我们,而是全都跪坐在一棵树下,低着头。
他们这是……?
““祈祷?””
后面的巴伦和比奇尔也看到了这一幕,惊讶道。
他们是法国人,天主教盛行,对这些肯定比我熟悉。
经他们一说,这群原住民低着头围着一棵树跪坐的样子……确实会让人联想起某种宗教中的祈祷之类的仪式。
等等,为什么我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呢?
每个原住民都穿着统一的绿袍,这明显是某种组织团体的统一服装,宽大的抹杀性别特征的袍服……简直就像神职人员会穿的衣服。
宗教?
他们,都是某种宗教的教徒?
什么宗教?
哗啦啦……
似乎注意到了我们,原住民——不,从现在开始就叫他们“教徒”吧——教徒们纷纷站起,看向我们。他们依然一言不发,只是用兜帽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本以为他们会过来对我们做什么,但这样的对视只维持了十秒不到,他们就忽然散去了。
就像军队解散一样,他们三三两两离开树旁,有的穿过林间,有的走进芦苇丛,十来号人,短短几秒就走得一个也不剩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,他们全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
这……
我现在只觉得不知所措。
如果他们一拥而上攻击我们的话还好,但这样的……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,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了。
话说回来,他们刚才一直在围着的这棵树……
我深吸一口气,暗暗下了决心。
“……你们掩护我,我调查一下这棵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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