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喂喂!这家伙在乱晃啊!”
“难难难难道是精英怪?”
“神使,大人们,小心!”
乔尔斯和另外两个溃面人见势不妙,立刻挥舞着类似绊锁的绳子靠近,无法对雾妖造成有效伤害的他们只能用这种办法予以束缚!然而这只蜥人明显是比较强悍的个体,体格比之前杀的小喽啰大了一圈,爪子也以相当高的频率高速挥舞!乔尔斯抛出绳子——然而并不能完全束缚它!
“不妙啊这……”
米詹顶着盾连连后退,他的铸钢大盾表面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凹痕,脸也憋得通红;杰丽娜情急之下把长矛像投枪一样向它投了过去,但还没碰到就被打落了;但关键时刻布克从后面突然冲了上去,一剑砍在了这个强化个体的脑袋上,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血痕——然而直剑居然被它的头骨弹开了!
这种时候——
“菲丽丝……”
“了解……”
我和菲丽丝瞬间对视了一眼,我随即打头阵冲了上去!乔尔斯抛出的绳索虽然没完全束缚住它,但多少限制了它动作的幅度,向我挥下的利爪慢了半拍,再一次,小圆盾,盾反——!!!
咚!!!
一声闷响,我感觉左臂一阵剧烈的颤动,甚至都震得有点麻了,小圆盾上也出现了些许凹陷的痕迹!我盾反终究并不熟练,没能完美卸去力道,但即使如此也架开了它的攻击让它露出了极大空隙!
斩!
对着它大张的嘴巴一刀横斩,它立刻嘶吼着后退几步,它的口腔深处乃至脑组织都受到了损伤吧,但还不至于立刻倒下——
“……嘿!”
这时菲丽丝迅速上前,那身姿让人联想起矫健的羚羊,她手中刺剑连续刺出两下,全都深入蜥人大脑!
“菲丽丝,记得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
按照我的叮嘱,她最后把刺剑在蜥人嘴里又搅动了一下,确认破坏了它的脑组织,这才拔了出来。
“……脏了诶。”
她甩了甩刺剑,虽然把上面沾的脑浆甩掉了,但污浊的血没法轻易弄干净。她看着手中的武器,我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她要把这把剑丢进垃圾桶的错觉。
“内个,乔尔斯?布……”
“啊,在这。”
“谢了……喏,菲丽丝。”
“这是……?”
我递给菲丽丝的是一小块暗色的布,布的材质比较特殊,能轻易擦掉一些干的很快的顽固性污渍。
“乔尔斯之前跟我说的,沾太多血或脂肪的话有损武器性能,没敌人的时候最好尽快清理干净,所以带了块布。”
“谢谢!”
她还是首次在话语中注入如此明显的欣悦……真的很爱干净呢,我觉得是应该把我的水分给她一点,至少让她能每天擦擦身体吧……啊!
“羽弘,你的手……”
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擦破了。”
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,是弹反蜥人的时候不小心被爪子划了一下?虽然蜥人的爪子没毒,但难保不会被细菌什么的感染——
“羽弘哥哥!看这里看这里!”
一个娇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,就在我回头的瞬间,举着小法杖的蕾娜身上就发出金光,同时我的手背也被金光包裹。这感觉温暖又柔和,就像伤口被母亲抚慰一样,非常舒服。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,伤口也很快长好,我反复端详了一下,应该不会留疤。
“这么快就……好厉害啊蕾娜!”我不禁赞叹。
“嘿嘿~~”
蕾娜高兴地跳了跳,像小狗一样,我是不是该摸摸她的头?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——
“哇啊~~蕾娜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!让姐姐揉揉!”
杰丽娜像玩弄布娃娃一样对着蕾娜揉揉揉,蕾娜一边面带困惑一边又舒服得直哼哼。刚刚杰丽娜、布克和米詹多少都有了点擦伤,但正因为有蕾娜在,这些小伤转眼间就治愈了,现在她毫无疑问是最大功臣。
至于剩下的两人——
“怎么样怎么样?刚刚老子从背后砍的那一剑很厉害吧?起了关键作用吧~?”
“不不,如果不是我一直举着盾防御,你们也找不到机会的。”
布克和米詹正在为谁出力更多争论不休,似乎是真的放松下来了,要不要提醒一下呢?
“那个,两位,大人,直接杀死,刚才的,蜥人的,是羽弘大人和菲丽丝,大人……”
乔尔斯苦笑着说,但他们压根没听进去。
稍作整顿之后,我们继续前行。
眼前依然是淡淡的灰雾,右边是小镇,左边是大片荒地,换言之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沿着小镇边缘前进的。过去溃面人们早就调查过了,这些雾妖的活动范围仅限小镇内部和边缘,更往深处探索的话溃面人们会受到雾的“抗拒”,所以小镇的后半部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。
呼——呼呼——呼——
风又吹了起来,枯树和房屋上松动的木头瓦片也跟着沙沙作响,刚刚还在说话甚至谈笑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。空气依然阴冷又潮湿,虽然因为人多,不安减少了很多,但恐怖的东西依然很恐怖。身临其境之后,才会发现这种时候只要处在这个环境里,体验到的恐怖感就是电影中的好几倍。
这时——
“各位,神使大人,你们……看得见吗?”
“嗯?”
乔尔斯忽然说道,其他两个溃面人也停下了脚步,满是烂疮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。
“雾气,变得,很浓了。”
“““浓?”””
我眯起眼睛看向前方,左边是有着稀稀拉拉枯树的荒野,右边是阴森的小镇,灰雾依然飘散着,但还是很稀薄的样子。
“……不,还是薄雾,一点也不浓啊?”布克疑惑道。
“果然,神使大人,并不会受到,影响。”乔尔斯表情复杂地说。
“等等,这就是你们之前说到的……‘被雾抗拒’?”杰丽娜问道。
“对,比如……”
其中一个溃面人往前走了几步,但步伐看上去有点吃力,他伸长胳膊仿佛要拨开在他们眼中很浓的雾——他胳膊上**出来的皮肤一下子变“紧”了。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景象,就好像他的手没穿防护服就放到了海中很深的地方,被水压所压迫……
“雾,对我们,的抗拒,通常深入到,这里,就开始出现了。”
“一开始,就像,淌水,走路。”
“然后会越来越,明显,全身上下,都有,明显压迫感。”
听他们描述的,好像真的跟水压一样……
“等等,也就是说往前你们就不能跟我们一起了?”米詹皱起眉头。
“是的,真,的非常,抱歉……”
溃面人们都面露愧色,但这也是无奈之事,而我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氛围变得微妙了起来。虽然一路上溃面人几乎没有参与战斗,但他们毕竟是当地人,又是比较熟悉地形的向导,仅仅是有这样的人在队伍中就能带来很大的安心感。
这一次的话……
“咳咳,第一次出击只是为了熟悉实战,今天到此为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