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几大修真门派都聚集到蓬莱岛千沧涯,千沧涯乃蓬莱岛面积最大的修炼胜地,远离蓬莱主宫殿群,易于举行大型斗法,一般为平时考核所用。
千沧涯最上面坐着三位德高望重的仙界领袖,中间一位是蓬莱岛岛主道恒道长,仙龄已有五百岁,左边是瀛洲岛岛主天一道长,仙龄也有三百岁,右边是方丈岛岛主无为道长,与天一道长同仙龄。
下一层坐着的是蓬莱岛众上仙七玄道长,分别是掌管日常事务的玄妙,掌管刑罚的玄律,掌管仙法教学的玄思,负责把守蓬莱岛的玄易,掌管财政的玄灵,负责与昆仑、岛外门派联络的玄素,管理法器仙药的玄初。
再下一层是中仙,中仙大约有二三十人,有鱼在中仙之中见到了昨日碰面过的断名尘与南枝。
最底下是岛上数量最多的下仙,大部分仙人修炼个几十年都不能突破下仙瓶颈飞升,至死都是下仙。
众人到齐后,道恒、天一、无为三人齐上千沧涯顶,严整衣冠,沐手沾香,洁诚稽首,望空再拜启祝道:“凡我仙界,诸门弟子,夙生庆幸,罕遇道缘,今为选仙启灵,豁开方寸,是以谨奉。道者之心,生生不息,代代相传,不为泯灭!”
祝声阵阵,香烟袅袅,千沧涯顶的聚仙晶绽放出五彩光芒,直射苍穹,以示昆仑天神默许此次考核。
道恒、天一、无为三人归位,考核正式开始。七玄之首玄妙打开黄榜,宣读第一项考核内容。
有鱼位于三百考核弟子队伍中,全神贯注听着考核规则,第一项考核是夺取贝叶,这贝叶取自佛教极其珍贵的贝叶经,早年由天竺寺赠送,一直珍藏在藏书阁里。
玄妙在蓬莱岛各处撒下了五十片贝叶,命参加考核的弟子在一炷香之内寻找贝叶,只要找到其中一片贝叶,就能过关进入下一轮考核。
蓬莱岛那么大,想要找出这五十片贝叶,无疑是大海捞针,玄妙宣读完毕后,众人分头行动寻找贝叶。
其他弟子都纷纷离开千沧涯四处去寻贝叶,有鱼却站在原地,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,等着他定夺从何处找起。
跟有鱼一块住的蜀山弟子滟滟过去好心提醒有鱼:“有鱼,贝叶总共就五十片,你再不去寻找的话,小心被人捷足先登。”
有鱼望了望不远处的竹风,神仙居其他弟子都已离开,只剩竹风一个人闭目而坐,也不知他是在沉思还是在暗使法术,他看起来似乎对外界之事不甚关心。
“大师兄。”有鱼呼喊竹风。
竹风睁开眼睛,缓缓向有鱼示以笑意:“有鱼,你还不走啊,快去找贝叶吧。”
“我们一起走。”有鱼道。
竹风站起身来,走到有鱼身边,拍拍她肩膀道:“师父对你寄予厚望,你可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。”
“师父在看台上看着呢,大师兄,莫要懈怠。”有鱼提醒竹风。
竹风不以为然地看了玄真一眼,然后摊摊手道:“我就是不想与你同行,我们如今是竞争对手。”
有鱼理解竹风迫切想赢比赛的心情,她与竹风旗鼓相当,他暗自将她视作了眼中钉,可有鱼从来不把竹风当做绊脚石,她想与竹风共进退。
“有鱼,你再不走,我可先走了。”滟滟叉着手对有鱼道。
有鱼答应滟滟一同前去,她俩刚要离开,就看见一位梳着半月发髻、身穿淡紫留仙裙、怀抱琵琶的女子匆匆跑来,路过有鱼身边时,那女子对有鱼他们轻蔑一笑,她手中拿着的正是玄妙所指的贝叶。
“玄妙师伯,贝叶我已采集,是否代表我已通过第一关?”紫衣女子得意洋洋地递上金晃晃的贝叶,笑容满面,犹如万花丛中一眼就能瞩目的牡丹,明艳动人,恨不得全场的人都知晓她是第一个找到贝叶的人。
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,玄妙惊愕不已,飞至那女子身旁,仔细检查了贝叶,确认无误后,点头道:“是贝叶无误。敢问贤侄门派与姓名?”
紫衣女子立马自报师门与名号:“青城山琴言。”
“青城山琴言,过关。”玄妙宣布道,石壁过关名单上首先刻下了琴言名字。
“原来她就是青城山琴言,早就如雷贯耳,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。”临走前,滟滟惊叹道。
有鱼不认得什么琴言,只顾埋头寻找剩余的贝叶。
出了千沧涯,古木参天,浮岚暖翠,金色的阳光漫在青石板上,折出淡淡微光,古道两旁的五颜六色的花儿开得绚烂,像是九天玄女赐予蓬莱岛的一身霓裳羽衣,美丽得有些朦胧而不真实。
寻叶无果后,有鱼与滟滟在古道尽头处分头行动,一人去了西边,一人去了东边。
滟滟走后,鸱鸮从树丛里飞出来,在有鱼眼前叫嚷道:“你怎么出来得这么晚?贝叶都快被其他人抢光了,你还想不想当仙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