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丰一个横扫,一眼便看见躲在厨房边上的安知羊,怒吼了声,“你给过来!”
安知羊身子抖了一下,她正战战兢兢地抬脚准备往前走,不远处的葛潞几个跨步走过来,直直挡在她面前。
宁丰气得胸口起伏不平,他猛地抬起拐杖,指向安知羊,对着身后保镖道,“把她给我抓过来!”
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!
个个块头高大的保镖们听从命令,朝安知羊的方向冲去。
葛潞伸手,将她挡在身后,低声说了句,“安小姐,请您先躲到楼上卧室。”
他们所在的位置,离楼梯有两三米距离。
眼见保镖已经袭了过来,葛潞一个抬腿,将人扫开些距离,她轻轻推了下安知羊的后背,安知羊立刻迈着小碎步往楼梯方向跑去。
保镖们一见她想逃跑,立马改变方向。
葛潞伸手挡在众人面前,可惜人数差别明显,她就算能解决掉其中一两个保镖,后面还会有其他保镖跟上。而且这些保镖也不会在乎面前人的性别,下起手来,也是毫不留情,用尽全力。
葛潞将一保镖摔在地上时,紧接着,后背便被人偷袭,着实挨了一拐子。
她努力站住脚跟,却还是没能承受住压力,右膝盖狠狠磕在楼梯上。
她一倒下,保镖们顷刻间便往楼上赶去。
此时安知羊已经跑到了自己卧室门口,楼道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她快速打开卧室门,然后一把关上,紧紧锁住。
只听一声猛烈的闷响,是保镖拿粗壮的身子撞上门的声音,惊得她一个抖动,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楼下,宁丰也知道扑了空,便喊了声,“今天把门拆了也得把人给我揪出来,我就不信了!”
命令一下,整座别墅传来震耳欲聋的敲击声,在宽阔的别墅里回荡。
郑媛站在一楼门口,一见司机王利,赶忙拉过他,低声询问,“联系好宁先生没啊?”
王利也是满脸焦急,“保安说早联系了,宁先生应该正在往回赶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呀,那些保镖块头个个都跟牛似的,这门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撞啊。”
两人都是急得冒汗,见宁丰要往楼上走,赶忙上去一人挡在一边,求道,“宁老爷,您看安小姐就一小姑娘,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派这么多保镖来吧。”
郑媛忙附和,“是呀宁老爷,您看您这么多人,万一伤着安小姐怎么办,这伤着人,闹出去也不好吧。”
宁丰提着嗓子,“谁说我要伤她了,我今天来,只是想带她出国,她想怎样,我都可以出钱帮她做到,但是,她就是不能再留在宁灼的身边!”
语气严厉,透着不容拒绝的态度。
宁丰抄着拐杖,甩开两人,踏步往楼上走去。
郑媛和王利紧跟在身后,一路来到二楼过道。
葛潞依然拼命抵挡着众人的进攻,但是无奈还是被甩飞了出来。
郑媛赶忙上前扶住她,将她拉至身边。
宁丰柱着拐杖,步伐却异常坚定。
保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,宁丰走到门前,严声道,“你若是不想受伤的话,就老老实实跟我走,今后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,我会给你安排个好的住处,派人专门照顾你,你想要学习甜品,我也可以给你推荐顶尖的学校,但是你必须离开宁灼!”
隔着一面门,安知羊双手交织在一起,不安地缠绕着。
宁丰继续道,“如果你不愿意离开宁灼,那就别怪我不顾及情面,这房子,你们也别想继续住下去!现在就立刻给我滚出去!”
瞳孔微缩,安知羊双手交缠得更紧了。想起之前宁灼对她说过的话,可能住不了大房子了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她的右手抚上木门,小声说了句,“就算、就算不住大房子也没关系。”
这句话把宁丰气得脸色铁青,拐杖猛地敲打在地面,“不光如此,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们,到时候就算你们露宿街头,吃不饱穿不暖,我也不会有丁点儿施舍!”
宁丰自然相信以宁灼的性子,是不可能没有留后手的,但是安知羊傻,他就故意把结果说得严重,危言耸听。
果然,安知羊瞬间无措起来,指尖不安地蹭着门墙,心里一阵忐忑。
她不是没经历过那种露宿街头的生活,有一顿没一顿地,时常饿得前胸贴后背,连酸水都能饿得吐出来。
而且一到冷天,就冻得全身刺痛,如果一不小心感冒发烧,整个身子都会烧得滚烫,头脑晕眩,呼吸困难。
想当初,她就是差点死在了街头。
她不想再回到当初那种生活,尤其是,她绝对不愿意让宁灼也遭受那种苦痛。
宁丰见她不再回话,猜测她已经动了心思,便又催促了句,“你可得想清楚,宁灼他可是从小生活在优质富裕的家庭里,若是断了他的钱财,我看你们怎么过下去!”
安知羊已经悄然摸上门把锁,只是,她还在纠结。
一面是想到宁灼流落街边的可怜画面,一面是想到自己可能无法再与宁灼见面的画面。
两种都让人难以接受,都有种心脏缺失一块的空落。
半晌,她还是选择了转动门锁。
比起让宁灼流浪在外,她还是更偏向于让自己承受无法和他相见的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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