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灼几个踏步闯入大堂,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场让整个室内都降了好几度。
他一眼便扫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、思念成狂的人儿。
看着她一袭婚纱不是为自己,而是为了一个瘫在床上的植物人,内心里翻涌的狂戾就快要抑制不住,侵蚀大脑,只想把那些靠近她的,欺负她的人通通千刀万剐。
一想到刘亚上交给他的资料上,关于少女的背景。
他就更加想将面前这些罪魁祸首再放进油锅里狠狠折磨一遍。
哪怕他们嘶声求饶,他也绝不放过。
——
前些年。
安家那点儿事,圈子里都跟明镜似的,一清二楚。
早年安强从房地产厮杀出来时,众人艳羡。
可转眼没几年,安强就彻底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,将外面养了两年多的小三齐吟给接了回来,还顺带带回一个已满两周岁的私生女。
被抛弃的糟糠之妻没几月恹恹离世,留下三岁多的女儿,还在咿呀学语中。
要说这齐吟有点儿愧疚,好好对待这安家大女儿,暗地里倒没那么遭人嫌恶。
然而,就在这对母女入住安宅没几年,安家大女儿出事了。
外人只知道,当初对外宣称的是,大女儿淋了雨,夜里发烧烧了三天三夜,没想到把脑子给烧坏了。
可安宅当时的那几个佣人清楚,哪里是淋雨烧得,分明就是那私生女和家里大小姐抢玩具,抢不过便将人推进了泳池中。
这一来二去,发烧不止,偏偏齐吟还不慌不忙,说没多大个事儿。
结果等到第二天送去医院,这大小姐就有些不行了,焉搭着眼皮,上吐下泻。
等到一周后,烧退了,那双漂亮的眸子还是透亮,跟藏着星星似的,但明显没那么灵动了。
安强出差回来后,想着家丑不可外扬,只对内责罚,却也没太大动作。
而这安家大小姐一傻,安家主母的名头就彻底落在了齐吟身上,哪怕周遭人背地里嚼舌根,但当面还是要给几分面子。
但近些年,也不知上天是不是终于显灵,安家的事业越做越跨,很快便掉出这蓉城的上位圈。
不过这底蕴毕竟在,倒也没一落千丈直接跌到底。可这岌岌可危的财政,如若不能得到好的解决办法,怕是也守不住。
然后就是现在这段时间,秦家扬玲打鼓要为自家儿子找妻的事儿。
秦家算是这蓉城的上流,虽是上流尾巴,但好歹在上位圈。
可连外人都知道,这秦家儿子几年前出了车祸,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。
植物人,疯了才会把自家宝贝女儿送出去。
秦家找人算过命,扬言要找和自家八字各方面都相配的名媛,普通人他们还看不上。
秦家的算盘谁不清楚,药物没得救,就想用玄学治一下。
而这安家小算盘也明朗,就是想要秦家的帮助。
而秦家安家联姻的事,这些天来在蓉城里吵得沸沸腾腾地。
众人都可怜这安家大女儿,流浪在外好多年,好不容易被找回来,立马就成为利益间的牺牲品,真是遇上了没良心的一家。
不过外人也只是这么想想,真要是饭后闲谈,聊起八卦,一个比一个聊得开心,巴不得再多一些猛料,增添下平日里的乐趣,全当看戏呢……
——
一大波人的突然到场,让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。
坐席上,已经有人认出宁灼,惊呼了声,“这不是宁家那位少爷么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真的是宁灼!他和安家还是秦家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怎么可能有关系,人家宁灼什么人,怎么可能看得上安家和秦家,更别说来参加这种奇葩婚礼了。”
“他怎么还带了那么多警察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一些杂言碎语连续不断地冒出来。
宁灼没有在乎,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。
齐吟和安绘站在大堂后方,也被突如其来的人群给吓住了。
他们明明没有给宁家发邀请函,毕竟就算发了,人宁家也根本不会看上一眼。
等到宁灼再走近些,眼尖的安绘先一步看出些细节。
她把刚从安知羊手上拔下来的戒指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,再望向不远处宁灼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。
恍然间,似乎悟出了某些东西,脸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。
安绘身子僵了好几秒,这才缓缓抬手拉住齐吟,嘴唇微微抖动道,“妈,我好像知道宁灼为什么会来了。”
齐吟正愁着张脸烦着,见安绘这副丢了魂儿般的模样,有些奇怪,“你怎么了?”
安绘慢慢将戒指挪到齐吟眼前,齐吟接过来看了看,“这不是安知羊那破戒指么,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安绘指向宁灼所在方向,“妈,你看、你看宁灼的无名指。”
隔着几米距离,明亮绚丽的灯光下,宁灼无名指间那枚银色的戒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,尤其是戒指上方,有几个地方光芒更加闪耀,像嵌了钻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