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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6 意识机器人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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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6意识机器人

任为给李舒打了个电话,他想问问阿黛尔的情况。

“还不错。”李舒说,“她的进步很快,现在有十二岁孩子的智商了,而且已经完全适应了地球的生活。申依枫院长可高兴了。”

“是吗?”任为也觉得很高兴,“那她还记得云球的事情吗?”

“不太记得。”李舒说,“有些印象但不连贯,她觉得那是自己做过的梦。”

“那她的那些技能呢?”任为问,“音乐、舞蹈什么的。”

“很好。”李舒说,“唱歌很好,跳舞也很好,正在学习。申依枫院长特意给她请了一个音乐老师和一个舞蹈老师——这可花了我们不少钱,不是哪个老师都愿意去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。不过很值得,效果很好,看来她的天分都从云球里带出来了。”

“她的地球空体是关键吧?”任为问。

“也对。”李舒说,“那个空体,虽然不知道确切来源,但提供者说,原来也是一个舞蹈演员,唱歌也不错,和阿黛尔很匹配。最初,是我们提出了这样的要求。”

“嗯。”任为说,“那就很难区分她现在对音乐和舞蹈的天分,是因为意识场还是因为空体。”他心里还在想着自己那些打油诗,到底是自己写的还是弗吉斯写的。

“应该是两者都有。”李舒说,“身体上的能力,比如声带和柔韧性,应该是因为空体吧。但是,她对音乐和舞蹈超强的领悟力和能够沉迷其中的强烈兴趣,应该和意识场有很大关系。”

“嗯。”任为应了一声,接着问,“她过得开心吗?”

“开心,很开心。”李舒笑了起来,“申依枫院长说,她现在是个快乐的小姑娘。当然还只是个小姑娘,很多时候会被那些梦境困扰,半夜里吓得哭了起来,或者跳着舞唱着歌就忽然失控了。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开心果。你知道,申依枫院长那里都是精神病人,总的来说气氛是很沉闷的,正常人待时间长了都会觉得不舒服。阿黛尔的存在使那里发生了很大改变。她自己是在那些病人中间长大的,不觉得那些病人有什么奇怪,而她的存在反倒使那些病人发生了很大改变。”

“那些病人的症状都和电磁环境有关,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人。”任为说,心情很愉快,似乎脑子都活络起来了,“去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,就是为了生活在大自然中。但是,那里的生活环境很自然,人文环境却并不自然。阿黛尔的存在可能正是这个精神病院以前最缺少的东西,应该对其他病人的康复有很大好处。”

“是的。”李舒说,“申依枫院长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“柳杨知道这些吗?”任为问。

“应该知道。”李舒说,“他没有直接问过我。但申依枫院长应该会告诉他。”

“他没有跟你联络过吗?”任为问。

“联络过。”李舒说,“不过,主要还是谈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事情。您知道,柳所长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。”

“和工作有关?”任为有点奇怪,“难道他不是应该不管这些所谓工作了吗?他现在是心理学家。”

“心理学家?”李舒又笑了起来,“您能相信吗?柳杨所长真的抛开了他的研究?”

“他签了保密协议,也承诺不再做这些研究。”任为说,“难道还在偷偷地做研究吗?”

“不,这倒没有。”李舒说,“其实也不是柳所长主动的。是李斯年所长有一些新的发现需要他的协助。当然,按道理说柳所长可以拒绝。但怎么可能呢?他内心求之不得吧!只不过柳所长确实不能亲自做实验了,在赫尔维蒂亚也不能和任何人讨论,只能和我们所里的人讨论。和李斯年所长讨论得最多,也和我讨论一些,和黎教授、王教授也有一些。现在柳所长可以算是我们所一个编外顾问吧!您别说,作为一个编外顾问,比起当初作为所长,合作顺畅了不少呢!”

“哈哈——”任为也笑了起来,“他现在过得怎么样?我听吕青说,他申请和那只边境牧羊犬结婚,赫尔维蒂亚政府不允许,他起诉了政府,已经审过几次了。”

“嗯,这个——”李舒的声音低了下来,“柳所长真是奇怪,跟了他这么多年,我以为很了解他了。可是,”任为隔着ssi电话,似乎也看到了李舒感到奇怪的表情,“柳所长一直对动物,甚至是对人,都很……怎么说呢……冷漠,甚至可以说是冷血。要不然,说实话,很多研究根本没法开展。但现在这事,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。”

“官司怎么样了?”任为又问。

“哦,拖着呢。”李舒说,“您知道,在赫尔维蒂亚这种地方,打个官司会拖死人的。打官司也不是谁都能打的,既要有钱,又要有时间,还好这两样柳所长都有。上次听他说过一句,初审、二审都败诉了,已经上诉到最高法院了,等着开庭呢!不过开庭之前,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程序,主要是一个听证会,应该很快要举行了。”

“上次他跟吕青联络过一次。”任为说,“他提到可能要我去最高法院作证,我能作什么证呢?”

“也让我去呢!”李舒说,“我也不知道啊!我又能作什么证呢?他不说,只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。唉,柳所长就是这样。”

“听证会是什么意思?”任为问,“要我们去作证吗?”

“柳所长没说要我去听证会,只说最高法院开庭的时候可能需要去。”李舒说,“听证会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明白,据说赫尔维蒂亚的法律体系很复杂,是有案件这样搞过的。按道理最高法院开庭,该怎么判怎么判就是了,但民意反弹很大。虽然初审二审的判决都是柳所长败诉,可是有好多人游行支持他,也有法律专家出来讲话支持。最高法院的法官也许有些纠结吧,结果就是请了九位资深法律专家来开这个听证会。其中有退休的最高法院大法官,有著名的法律教授,有顶级大律师,也有资深检察官。过程也许和开庭差不多,听听柳所长怎么说,然后九位法律专家给一个自己的意见出来。我估计等最高法院法官最后做判决的时候,这些意见就很重要了。感觉上像是提前请了陪审团,搞一个审判彩排。”

“九位?”任为说,“看哪边意见占上风了。赫尔维蒂亚去年还搞过人和狗结婚的公投,虽说没有通过,但据说票数差别并不大,支持的力量还是很庞大的。”

“对。”李舒说,“我查了,去年没通过,票数是%比%,悬着呢!大家压力都很大。所以,那边的舆论都认为,这次听证会很重要,基本就决定了最高法院的判决。”

“推卸责任吧!”任为说,“这是非正式的审判,又有九位法律专家,大家的压力没有那么大,可以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。而一旦分出了胜负,最高法院也就有说辞了,压力也就小了很多。”

“责任分散效应。”李舒说,“那九位法律专家,虽然进入了这个漩涡,有一些被人骂的风险,但说不定也是个青史留名的事,被选中本身就是对他们的认可,没人拒绝。”

“其实,公投没通过就是没通过,就算票数再接近,结果也还是没通过。”任为说,“所以政府不允许他结婚,也没什么过错啊!为什么要这么纠结,要纠结也应该纠结是否再公投一次,而不是纠结政府不允许他结婚是否违法。”

“不。”李舒说,“柳所长没那么笨。被他揪住的东西肯定没那么简单。之前在法庭上,他主要是在揪住一件事,什么是人?人是怎么定义的?当然,听证会上就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说了,他经常变。”

什么是人?人是怎么定义的?

和黑格尔·穆勒揪住的东西一样。只是一个在关心意识场和空体,而另一个在关心人和狗,传统意义上的人和传统意义上的狗。任为脑子里一阵发晕,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。

“你刚才说,”任为换了个话题,“李斯年所长有些新的发现,是指意识场台阶式衰老吗?”

“啊——不全是!”李舒说,“一开始是这个,后来又有一些其他进展。李所长和柳杨所长一样,很聪明,很能干,我不知道该不该给您说,不过,我想,李所长自己很快就会找您了。”

果然,李舒说的没错,很快李斯年就亲自找任为了,请任为去脑科学所开个小会。任为对李斯年印象很好,也很感谢他对穿越计划的帮助,所以很快就去了。

“我有一个想法,跟你探讨一下。”李斯年说。他文绉绉的,可不像柳杨,和他谈事情愉快多了,任为想。

“你说,你说。”任为说。

“目前这还是个涉密项目,您可不能到处说。”李舒说,“一会儿,我还要让您补签一个保密协议。”

“啊——”任为说,“好的。”

签保密协议在前沿科学院内部是很普通的事情,经常发生。不过任为没想到今天要签保密协议,看来要谈的事情还真不是件小事。

“你知道,之前柳所长在的时候,他发明了意识机,可以绑定意识场,是一个很好的储存意识场的工具。”李斯年接着说,“但是,意识场在意识机中基本是无法工作的,只是处于某种混沌的状态。”

“嗯。”任为应了一声。

“说实话,”李斯年说,“柳所长发明意识机,还是借鉴了你们的云球,使用了和云球系统相同的量子计算架构。意识机从某种角度看,就是一个孤立的脑单元量子芯片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好像是他剽窃了什么,扭头看了一眼李舒。

“是的。”李舒也笑了笑,“任所长不会在乎的。柳所长确实借鉴了云球。也许,有关意识场的论文,你们也应该联合署名。”

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任为说,赶紧摆了摆手,“我们不用署名。你们的论文我都看到了,我们署什么名?就意识场的科学发现而言,意识机并不是关键。云球的量子架构也不是我们自己发明的,是和厂家在一起搞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搞出来的。只是个技术层面的东西,谈不上是什么科学发现。不过说到这个,我看你们脑科学所都没有任何人的个人署名,这也太谦虚了吧?”

“我哪里有资格署名?”李斯年说,“他们又都不肯。”

“您就这么理解吧,这件事情,还搞不清楚是会流芳百世还是会遗臭万年呢!”李舒说,无奈地摇摇头,“何况,柳所长又溜了。”

“话说回来,”李斯年说,“我来脑科学所以后,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,非常困扰。以前柳所长也在考虑,但当时他事情太多了,来不及仔细研究。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意识机的量子架构和脑单元芯片的量子架构完全一样,为什么脑单元芯片可以让绑定的意识场完全正常的运作,而且不止一个脑单元,不止一个意识场,意识机却连一个意识场都无法真正运作起来呢?”

“这个——”任为想了想,“脑单元芯片的量子架构只是一个初始状态,像一个胚胎。量子架构不是水泥框架,而是一种空间中的能量场结构,从某种角度上看更像是一种软件或者算法,类似进化算法,可以自我演化从而改变自己的结构。脑单元就是在这种初始量子架构的基础上逐渐演化而成,不是技术人员制造出来的。因为量子的不可复制性无法复制。甚至也无法进行真正的观察,观察会导致波函数塌缩。意识机恐怕不是这样,意识机的量子芯片停留在了初始的量子架构上,没有演化。严格地说,那仅仅是一种特定的量子架构,可能演化出脑单元,但还称不上是脑单元。”

“对。”李斯年说,“我和柳杨所长也都这么认为。”他点着头,“所以,我们这一段时间做了一件事情来验证这个观点。”

“什么事情?”任为问。

“我们搭建了一个小的云球系统。”李斯年说。

“什么,小的云球系统?”任为吃了一惊,“那要花很多钱,还有时间,很漫长的时间。”

“不,不。”李斯年笑了起来,“别误会,也许不应该说是小的云球系统。实际上,我们的系统很小,非常小。”

“系统里只有一千个脑单元芯片,或者说是脑单元的胚胎。”李舒说,“没有任何环境系统,没有云球,没有云球太阳,没有云球月亮,甚至没有任何自然科学的规律在里面。那些脑单元芯片,只是在虚空中演化,但关键的是,我们让这些脑单元芯片有互动。”

任为想了想,“我明白了。”他说,“你们希望这种互动能够形成一种基础的演化。”

“是的。”李斯年说,“不过,我想你也许可以猜得到,我们失败了,没能培育出像云球系统中那样的脑单元。”

“失败了?”任为又想了想,“嗯,也许是这个规模太小了,无法让计算强度超于柳杨阈值——哦,对,新的说法应该是……意识场计算强度阈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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