愈来愈近,愈来愈近,前面不远处,夫差一袭单衣,长发未束,直披于肩,手中的剑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寒光,出手迅如闪电,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围着他,而地上已是死伤一片,随着刚刚那一声刺耳的尖叫,周围差不多已是灯火通明,举着火把的侍卫都围了上来,若说是暗杀,现在可算是彻底失败了,人越来越多,莫说他们杀不了夫差,就算可以杀了夫差,也绝对逃不出这吴宫。我注意到其中一个刺客正在与夫差纠缠,那刺客的武功较其他人似乎更为厉害,看他的背影,身形与卫琴相差无几。
夫差嘴角微扬,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场生死较量,手中的剑,如舞者一般优美,他是绝对的王者。
而那黑衣刺客虽然勉强与之对敌,但体力明显不支,动作也略略缓慢下来。
月光下,夫差一袭白色单衣,身形瘦削,人常说我有倾城之姿,此时看夫差,又何尝不是?只是看他眉目眼角的残忍笑意,我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在夫椒山下,他以一人之力,瞬间至众山贼于死地的残忍绝决。
飞溅的血,带着粘绸的腥味,仿佛是他的的最佳背景,我从来不知道杀人,也可以如此华丽而优美……那样残忍的美丽……
一剑刺穿攻来的黑衣人,薄唇冷酷地扬起,抬起狭长的双眸,他直直地看向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。
那个人……像极了卫琴……
我心底微微一颤。
那黑衣人猛地扬起双手,怀中竟有什么直直地射向夫差。
我暗叹一声,脑中还没有做好思考,身子已经先行一步,飞快地冲出人群,冲向那黑衣人,任那暗器一般的东西射中了我。
肩胛骨一阵刺痛差点将我袭晕,我连退数步,倒入那黑衣人怀中,“不想死就拿我做人质。”忍着痛,我低低地开口。
只是那一瞬间,我忽然不明白,做人质就好了,我为什么要替那个自恋狂挡下那一排暗器?
唉,我看自己是做靶子做上瘾了,我也是血肉之躯啊,疼……
黑衣人如我所愿,将剑指向我的脖颈。
“放开她。”突然,一个声音冷冷地扬起,声音虽然不高,却可以与北极的严寒相媲美。
连我听了都不寒而栗。
忍住剧烈的疼痛,我侧头看向夫差,他也正盯着我,眉目之间已没有了刚刚的悠闲,尽尽浓烈的杀伐之气。
“放开她。”夫差冷冷重复,气势吓人。
若是我,怕是该被吓得弃剑而逃了。
“她已身受重伤,若是想她死,就尽管拦着我。”淡淡地,挟持我的黑衣人开口。
那个声音……不是卫琴!
我困难地抬头,那双眼睛?是……史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