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面对荷鲁斯的时候,第五军团的基因原体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明显且张扬的笑容。
“女性原体……你的推断似乎有些让人感到害怕了,察合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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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,摩根女士,我们之间保持着一把剑的距离便是最理想的情况。”
“你太失礼了!察合台!”
当牧狼神说到这些的时候,他的表情中的某些细节展现出了让摩根颇为感兴趣的特点。
察合台可汗的战机就宛如一道乳白色的雷暴,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【坚韧号】的机库中。
可汗出手了。
察合台可汗,第五军团白色伤疤的原体、巧高里斯的战鹰、冰蓝天穹之主、可汗、大汗、帝国的先锋官,就这样轻巧地出现在了摩根的眼前,她甚至不记得他是怎样从那架战机上跳了下来,一路快步走到荷鲁斯的身边,与他拥抱。
也许连牧狼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当他的话语轻轻掠过诸如【职位】、【总指挥】和【命令】之类的字眼的时候,他的瞳孔会更亮上一分,嘴角微微抿起,将这个词语一个个地吐了出来。
而就在摩根向他走近,准备行礼的时候。
“无论如何,摩根现在都是暗黑天使的客人,她代表着第一军团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,贸然的刀剑相向不会有任何的好处。”
但比起真正的王子,他似乎并没有那些傲慢,那么自信,那么无惧于任何人都眼光和流言蜚语。
而与此同时,察合台可汗那淡漠的声音也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地回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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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又一位基因原体,已经君临了死亡守卫的旗舰。
而当谈话稍稍中断,他们的目光移开的时候,空气中留下的便唯有冰冷的谋算与死寂。
首先,当说到帝国的失败与冉丹的入侵的时候,荷鲁斯与任何帝皇的忠臣没有任何的区别,他的眉头紧锁,面色肃穆,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与隐约的焦虑:他将这些焦虑隐藏的很好。
“金人,或者铁人。”
可汗摸着自己的胡须,没有立刻的回答,这让荷鲁斯的心中开始被好奇所抓绕。
他似乎很温和,却又的的确确存在着不容置疑的威严;他似乎很谦逊,但是他的话语又总是给人一种罗网般的交织感;他的确在乎着自己的兄弟,自己的血亲,但当他谈论到有关地位与尊卑的问题的时候,他的瞳孔中也的确划过了狠厉的色彩,宛如漆黑的流星划破了微凉的星空。
“第三、第四、第六、第七和第十九军团也抽调了大量的部队前往了对抗冉丹的前线,这才勉强在太阳星域之外挡住他们的攻势,但是临时的防线完全不稳,冉丹的攻势也没有彻底地停歇,这些异形极有可能在组织更大的入侵。”
“不能确定,但的确有。”
“不应该是某位已经有了二十个作品的帝皇么?”
他就像个王子。
“可以确定的是,第十一军团应该已经失败了,无数的冉丹军队正从他们驻守的防线涌来,而帝国在这些方向并没有部署很多力量,这也是前几个泰拉标准月中,冉丹一路高歌猛进的主要原因。”
荷鲁斯在心中低声地赞叹着。
一个……复杂的家伙。
换句话说,荷鲁斯貌似总是生活在世人的眼光之中,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,他也从未真正的正视过这些凡者的视线。
他的态度总就用言语表达出来了。
也许更久。
“你看出什么问题了?”
“你和我,我们都知道,战争可不止一个方面,我们的兄弟并不适用这一点……不过我并不建议你告诉他,他可不听劝~”
可汗微笑着,并没有针锋相对的回敬,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着荷鲁斯的愤怒得到了缓解,才不紧不慢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“我不想了解你,也不想了解你的故事,你的想法,你的谋划。”
荷鲁斯厉声呵斥着,他似乎想冲上来与自己的兄弟争论,但是可汗只是举起了另一只手,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,牧狼神的步伐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荷鲁斯笑着,那是一种与在摩根面前完全不同的笑容,牧狼神仿佛完全地陷入了放松,他早早地张开了双臂,无比热情的与自己的兄弟拥抱着。
这种忠臣之姿是荷鲁斯话语间的主流,但当他的语句涉及到其他问题的时候,又会有一些近乎本能的反应在他的脸上浮现。
没有一滴血流下。
“我们的兄弟庄森,有理由豢养她,不是么?”
这样的沉默与死寂并不会持续太久,当那短暂的讯息汇报结束之后,基因原体与银发女士便会再一次地四目相对,他们的瞳孔便会在瞬间被傲慢、羞恼、懵懂与惊愕所占据,俨然是一位威严的半神与一位谦卑的凡人,在进行着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对话。
第五军团的基因原体在看到饮魂者的那一刻,就这样陷入了一种死寂与沉默之中,他盯着这位银发的凡人女士,一言不发。
牧狼神想了想,,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可汗笑了起来。
谈话持续了三十分钟。
各退一步。
互不关心。
如此足以。
至于那个暴君所搞出来的烂摊子,就让他自己头痛去吧。